兩個人都一次挑四個土籃子,健步如飛。
齊飛飛心裡也承認,這陳鐘不賴。
陳鐘沒想到,這個瘦精嘎啦的小丫頭,這麼有勁兒。憋著一口氣一定要贏她。
兩個人都飆著勁兒的乾,誰也不肯落後。
大家乾活都不專心了,時不時的看看他倆。
王斌心揪著,很想把她拉走。
可能聽她的聽習慣了。
咋也鼓不起那股勁兒。
就是拉,怕也拉不走。
眼睛一直跟著她轉。
又擔心,又心疼,又溫暖。百味雜陳。
朱麗,林鴿也幫她們裝筐,跟著查數,看著,心裡也有些緊張。
中間不帶休息的。
乾了半上午,陳鐘的棉襖裡已經水啦啦的。
齊飛飛也出了不少汗。
兩個人依然不停,但明顯速度降了。
王斌去打了一碗熱水,趁著裝筐的時候,遞給齊飛飛。
齊飛飛拿手絹擦了一把臉上的汗。
接過王斌的水碗,一口喝乾了。
姚淑勤看見這一幕,滿臉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她拉住劉玉梅問,“她倆啥關係?”
劉玉梅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王斌拿著碗,在對著齊飛飛笑。
“啊?她倆啊!我們都是一個知青點的知青。”
姚淑勤,“她倆是不是那種關係?”
劉玉梅,“沒有啊!沒聽說啊?”
姚淑勤怎麼看王斌的眼神都不對,還端水。
這個人平時對誰都不冷不熱的,也很少說話。
明顯對齊飛飛親近很多。
她暗暗咬牙,心裡酸溜溜的,有點兒莫名的委屈。
再給齊飛飛裝筐的時候,就使勁拍拍,拍的實實誠誠的,裝的滿滿的。
齊飛飛看了她兩眼。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鐘開始氣喘籲籲,臉色越來越紅。有些扛不住勁兒了,還在咬牙堅持。
輸給一個女人,他還有啥臉麵。
自己心愛的女人還看著呢!
往姚淑勤那裡看幾眼,姚淑勤根本沒注意他,跟看陌生人一樣。
反而不時的看向王斌,眼裡有渴望,有委屈。
陳鐘感覺氣血在翻湧。
齊飛飛依然心平氣和,明顯還有餘力,齊飛飛放慢了速度,沒給他太大壓力。
人群裡突然走出來一個女的,上去搶下陳鐘的扁擔。
“比啥比呀?跟一個女人比,贏了有啥光彩的?咱不比了。”
原來是朱麗宿舍裡那個膀大腰圓的女人。
陳鐘的妹妹陳秀,轉頭對齊飛飛道,
“你這個女人也是,來看人就來看人,乾什麼活?比什麼賽?真是閒的。”
陳鐘本來憋著一口氣,現在一停下,那口氣鬆了,感覺整個人更虛了,整個身體都有些突突。
陳鐘還想挑起來,可一使勁兒,就感覺氣血翻湧。
陳秀拉住她哥不讓他挑了。
“哥,你是男人,怎麼能跟女人一般見識?不許比了,看我回家不告訴媽,你欺負女人,看媽罵不罵你。”
硬拉著她哥走了。
陳鐘的臉火辣辣的,有些紅。
他妹再咋說的好聽,他也知道是自己輸了,輸給了一個女的。
齊飛飛沒有不依不饒,看著他走了。
她隻是想給他個教訓,讓他彆仗勢欺人,並不想把他累出內傷來。
齊飛飛默默把沒挑完這挑土挑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