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盛,“這屋子太冷了,也沒啥可收拾的,你倆回去忙你們自己的吧,我上山去砍點兒柴。”
魏和平還要跟著,“我沒啥事兒。”
霍盛,“那行,咱得先去買把鋸和斧頭。”
薑婉瑩回去上班。
霍盛和魏和平去供銷社買鋸,斧頭,繩子,鎖頭,鍋,暖壺……
好大一堆。
兩人把東西搬回去,就上了山。
弄了一大捆乾樹枝,又鋸了一棵樹。
把樹上的樹枝樹頭都鋸下去了。
霍盛扛著乾樹枝,一手配合魏和平拉著鋸的光乾樹。
兩個人回到霍盛家,就開始燒火。
“和平,你回去吧,這裡挺冷的。”
魏和平還挺興奮,感覺上山砍柴挺有意思。還想跟霍盛混。
“我不冷,再陪你一會兒,等會兒再回。”
霍盛把鍋坐上,拿搪瓷盆子在外邊蒯了一盆雪倒鍋裡。
架上乾柴,開始點火。
火著了,可煙是從灶坑裡冒出來的。
炕洞裡都是冷氣,熱氣根本不往裡走。
沒一會兒,整個屋子裡冒煙咕咚,各個窗戶縫,門縫都開始往外冒煙。
魏和平嗆的眼淚直流,捂著嘴,“霍大哥,我先走啦。”
貓著腰,衝出房門就跑了,還不住的咳嗽。
霍盛也咳嗽,他捂著嘴,低著頭,儘量讓自己離地近一點兒。
拿著一個搪瓷盆子使勁扇風。
等乾枝在灶台燒旺了,把大木頭鋸成一段一段,整個段放進灶坑燒。
霍盛跑院子裡站著。
臉都熏黑了。
燒了好一會兒,煙囪才冒煙,慢慢的屋裡的煙才散了。
霍盛把門關上,這屋裡才有了點熱乎氣。
可窗戶門四麵漏風,不好住啊!
燒完火,把門鎖上,去了機械廠食堂。
食堂的人還挺多。
食堂時不時的有豆腐,乾豆腐,紅燒肉,紅燒帶魚,豬頭肉啥的。
平時自己家做要有肉票豆腐票才能買。
但在食堂吃,隻要糧票就行。
一有好吃的,人都特彆多。
但大家都是提前換好飯票的。
霍盛手裡還沒有,隻得先去換飯票的窗口。
“同誌,換一個月的飯票。”
他沒往裡看,直接拿了錢和糧票伸進去。
顏玲在裡麵咬著唇,微微發顫。
這個男人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等她結婚了,回來了!
忍不住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霍盛見裡麵沒反應,又說了一遍,
“同誌,換一個月的飯票。”
顏玲拿手抹了一把臉,接過錢票,給他撕了一個月的飯票。
她沒說話,霍盛接過飯票就走,也沒往裡瞅。
顏玲透過小窗戶,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越想越委屈,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現在的男人雖然也算不錯,是廠裡的保衛科科長,收入也不錯。
可怎麼能跟霍盛比!
保衛科長都三十多了,是二婚頭。
身高,長相,家世都沒法比。
顏玲恨自己咋不再堅持堅持。
恨保衛科長於魁威逼利誘,死纏爛打,強占了她。
恨霍盛一走了之,對她不聞不問。
哭著哭著,拿手絹擦乾臉,不哭了,眼裡都是決絕,她絕不認輸。
霍盛完全不知道有人恨他,高高興興的去排隊打飯。
今天有燒大豆腐和白菜燉土豆,紅燒豬頭肉,肉炒乾豆角絲。
吃飽了,夾著飯盒往車隊值班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