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陳述淡然開口，隨即大踏步歸於主營。
皇太極在身後跟隨，心中似乎有些驚訝。
“我總覺得，陳先生似乎料兵如神，早已有所猜測。莫非，此事也在先生意料之內？”
當然，他的問詢無人回應。
此刻，主帳營內眾人屏氣凝神，連呼吸都弱了幾分。
巴爾澤圖跪在地上，臉色鐵青。
“混賬東西，誰讓你臨時撤走。”
努爾哈赤眼中滿是怒火，怒吼道，“如今放虎歸山，天大的好機會，就讓你們這般錯過？來人，將他拖出帳外，砍掉腦袋，以正軍威。”
此言一出，巴爾澤圖十分驚恐，砰砰砰磕著響頭。
“大汗，此事並非我所想。”
“按陳先生所言，我在後門守著，一旦敵軍進入，我便封其口，滅其命。可沒想到半路竟接到了大王子褚英之命，令我速速撤退，守護主營。”
“我莫敢不從，這才帶人撤走。可沒想到前腳剛一走，尼堪外蘭就已轉身撤退。”
努爾哈赤啪的一聲，將桌子踹翻。
眼中冒著火氣，望著褚英。
“混賬東西，你有何說辭？”
褚英心中亦有驚恐，從未見自己瑪法這般氣惱。
“瑪法，兒子隻覺得陳述這計謀漏洞百出。一旦有失先機，那尼堪外蘭定然能夠突破營帳，危及到瑪法的安全。所以我才…”
“畜生。”
努爾哈赤猛提槍，要結束了這貨的命。
陳述在旁，無奈至極。
果然，這等無能之人，難當此大任。
“瑪法！大哥隻是一時糊塗，您放他一條命吧。”
“瑪法！”
代善與皇太極紛紛跪倒在地。
周圍將士一時間不知所措，紛紛側目望著陳述。
“也罷。”
“如此一來，倒也算是順風順水更順遂一些。”
原本以為陳述會因此而怪罪，卻不成想，他反而鬆了口氣。
雖然比較厭蠢，但偏偏這個蠢貨卻如了自己的心願。
“陳先生，您這是何意？”
“莫非你早就知道犬子會將人放走不成？”
陳述扯了扯嘴角，歎了口氣，“在此之前，王子皇太極曾問過我一句話。在眾人麵前稱他為未來之主，可替您主持天地萬物，莫非就不怕其他王子皇孫對我動手？”
“我便回應，這氣數已在，國運昌盛，未來帝王自有龍之護體。普通之輩，絕不可體會到這良苦用心。所以我相信，若真是氣運加身之龍脈，自然會懂為臣之用心。”
“可若是普通凡夫俗子，自會違背甚至錯失良機。日後天下若落入凡俗之輩手中，那倒不如隱姓埋名，讓臣等歸於山田，臣也倒是樂得其所，免得日後再生事端。”
幾句話一出，先將皇太極與努爾哈赤捧到神端。又回過頭來，冷嘲熱諷褚英與巴爾澤圖。最後，也將自己的後路鋪好。
“陳述，你少在此胡攪蠻纏。今日你是僥幸成功，方能取勝。倘若前方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現在早已變成了屍體。”
褚英仍對陳述有所不滿，尤其是對於他看好皇太極一事。
他才是長子，是未來之主。而今陳述幾次三番提及皇太極，偏偏努爾哈赤並未拒絕。這就代表，努爾哈赤也有心傳位。
若皇太極得了權位，那他又算得什麼？
褚英眼中帶有幾分怒火，望著努爾哈赤等人說道，“瑪法，既然此人如此會狡辯，那我倒要聽聽，看他到底有什麼能力。既然我在你的計劃之中呢，接下來如何？”
“若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今日我必將你斬殺。哪怕是讓我以命抵命，我也絕不能讓你如此放肆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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