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直記掛著打架事件的後續,穀荔今天割豬草格外的快,又用兩顆水果糖換了鐵柱的大半簍子的豬草,她就提早去交工了。
回知青點路過康菜花家,她家的大門已經重新打開了,穀荔往裡看了一眼,康菜花正蹲在自留地裡除草。
掃了一眼,沒看到熊毅。
大概是察覺到了有人,康菜花也抬頭看了過來。
穀荔彎唇笑笑,“你沒事吧。”
穀荔指了指自己的頭發,她當時可是親眼看到的,熊毅差點就將康菜花的頭皮給撕了。
誰能想到以前總是一副癡情舔狗不值錢樣子的熊毅對女人動起手來絲毫不留情呢。
跟在薛芳華麵前的熊毅完全是兩個人。
康菜花站了起來,撩開了擋住她臉的頭發,穀荔這才看清了她的臉,雙頰又紅又腫,將眼睛鼻子和嘴都擠得變了形。
穀荔倒吸一口涼氣,這得多疼呀,她竟然還有心思管自留地。真是個狠人。
“你,你還好吧,要不要去衛生所看看呀!”
康菜花認得穀荔,是知青點裡唯一一個跟村裡小孩割豬草的知青。她也聽出了穀荔的聲音。
她想要擠出一個笑容,隻是沒法做到,臉疼得厲害。
康菜花走出菜地,向穀荔招手,“穀知青,謝謝你剛剛幫了我。”
穀荔訕笑,心裡在進去和不進去之間來回拉扯。好奇心驅使她想要進去跟康菜花套套話,可警惕性又提醒著她,不能輕易進陌生人的家裡。
“我最討厭家暴的男人了,不過我也沒幫到你什麼。”
康菜花拉著穀荔,指著菜地旁邊的一個小板凳,“穀知青你坐,我給你摘點菜你帶回去,就算是我給你的報答了。”
穀荔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你留著自己吃吧,我真的沒幫到你什麼忙的。”
康菜花卻已經用腳將小板凳勾到了穀荔的腳邊,“你和熊毅都是知青,但你卻幫了我,我很感激你的。”
“我先是有良知的女人,然後才是知青,他不該先動手打你的。本就是他的不對。”
“所以,就讓我給你摘點菜報答一下你吧。”
理由有些牽強,但穀荔卻坐了下來,直覺告訴她,康菜花找她應該還有彆的事。
康菜花見穀荔留下了,她又回到了菜地裡。
“聽說你和黎嶼知青是從小就定親的青梅竹馬啊!”
“是呀。”這事在黎嶼來康家村的第一天就被他宣揚得眾所周知了。
康菜花摘了兩根絲瓜,看著穀荔欲言又止的,還是穀荔看不下去了,“你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麼?”
有風吹過,撩動康菜花臟亂的頭發,牽動了頭皮,痛得她直吸氣,眼角泛起了淚花。
她說“想來你也聽說了,我家就隻有我一個孩子,爹娘的身體都不是很好,我們家是一直想要找個上門的女婿的。前兩年我娘生了一場大病,我的婚事就給耽誤了,現在也沒人願意進門就多了兩個藥罐子老人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