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荔眼睜睜看著自家的馬車被人接手了。
誰讓她現在是個癡傻的人設,而能說話的白露卻隻是個丫鬟,根本沒法拒絕褚堰生提出的負責行為。
說她們主仆二人是因為他才受的傷,他必須要帶去醫館給大夫看過了,才能放心。
否則他沒法跟郡王爺交代。
穀荔能怎麼說?
定國公府的世子爺願自降身份為她們駕車,她怎麼能不識好歹呢。車廂裡鋪了厚厚的地毯,她身上連個油皮都沒破,隻身上撞得有些暗疼,還沒到醫館呢就好了。
倒是白露為了護住穀荔,手臂敲在車門上,泛了青。不過也是連藥油都不需要塗抹的輕傷。
“你現在該放心了吧,我們沒事。白露,我們走吧!”
褚堰生似笑非笑地看著穀荔,“穀小姐,你們要去哪裡呀。為了賠罪,就由我來送你吧。”
穀荔眨巴眨巴大眼睛,認真拒絕“我們有馬夫,不用你!”
“隻你一人出來,王爺知道麼?”褚堰生眼角的笑意更濃了,彎起的弧度夾雜著怪異,“看你們剛剛的方向,是要出城麼?天馬上就要黑了,沒有人陪著可不行。我與王爺也算是交好,我現在正好有時間”
穀荔的眼睛有點疼,她轉身揮手,“白露,回府!”
真是聒噪。
褚堰生站在原地一直看著郡王府的馬車遠去都沒有移動半步。
身後有小廝牽來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世子爺,您在看什麼?”
褚堰生勾唇一笑,“在看一個比我還要能裝的人!”不過,怎麼好像現在有點裝不下去的樣子了呢。
“啊?世子爺,您在說什麼?”
小廝沒聽清楚主子說的話,但褚堰生卻沒再說了,他翻身上馬,調轉馬頭,低頭問小廝“那馬匹發瘋是怎麼回事?查出來了麼?”
“是馬廄裡的麻子做的手腳,他說他有話要跟世子爺講!”
褚堰生嗤笑一聲,“他若不願意說的話,就直接殺了吧,爺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點小伎倆也敢拿到他麵前來耍。
褚堰生一夾馬腹,駕馬往城門那邊而去。
被迫回了郡王府的穀荔越想越覺得不對,褚堰生那家夥出現的怎麼就那麼巧,他還點明了她想出城的意圖。
是不想讓自己出城麼?
難道他發現了魏靈玉會做連發箭弩?
這隻是小事,千萬不能讓人知道魏靈玉隱蔽在莊子上的另一樁事情。
不行,穀荔坐不下去了,“白露,你”
算了,讓白露一個傻姑娘乘夜出城不是什麼好事。
“小姐?”
“給我找套騎馬裝,我們現在就出城!”
“可是小姐,我們可能來不及出城了!”白露望著外麵的天色,很是擔憂,“騎馬的話就會暴露小姐你恢複記憶的事了!”
就差一點了,穀荔安慰自己冷靜下來。
隻一夜的功夫,應該不會出大紕漏的。
穀荔在心裡罵了一夜的渣男劉柏轎才等到了天際泛起魚肚白。
“走走走,去郊外的莊子上,找魏靈玉!”
穀荔連早膳都沒來得及用,就拉著白露坐上馬車,往城門而去。
“小姐,為什麼這麼著急地要找玉姨娘啊,你想見她,讓人去通知她回來也是一樣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