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溪繼續重複道“本王妃並未抗旨,這聖旨我接下,隻是這賞賜不需要。”
不等宣旨宦官說話,陳靜溪扭頭對跪在她身後的吳寬道“吳總管,送客。”
“王…王妃……”吳寬傻眼了,這趕宣旨的宦官走,她家王妃應該是第一人了。
陳靜溪明白,皇帝是想趁楚璟懷不在往肅王府塞人,說是賞賜,實際是想監控王府。
宣旨的宦官帶著那群美人,回宮向皇帝複旨,添油加醋的說了肅王妃如何藐視皇恩,不接聖旨。
可不想皇帝卻沒有一絲不快,笑著說道“肅王妃真的這麼說?”
宦官偷偷看了皇上一眼,見皇上麵上帶笑,頓時一頭霧水肅王妃不收下賞賜,皇上不生氣?
是他沒有說明白,還是皇上沒有聽懂?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宦官心中暗自詫異,卻也不敢多問,隻得繼續說道“陛下,奴才所言句句屬實,那肅王妃的傲慢無禮,簡直是前所未有。”
“老奴擔心長此以往,恐有損陛下天威,也恐朝綱不振啊!”
皇帝沉聲道“行了,肅王妃既然不喜歡這些,那就換些東西賞給她。”
宦官愣住了,抬頭看向一旁的總管太監。
見江福微微頷首,這才應聲退下。
“皇上,肅王殿下對肅王妃真是情深意重。”江福低聲說道。
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他可真是朕的好兒子。”
他倒要看看,他如何做到專一。
上位者的爭權奪勢,沒有人能單打獨鬥,總要有些盟友,而建立盟友最好的橋梁便是姻親。
用最小的代價,去獲取最大的利益。
這是一個真正王者會做的事。
“肅王殿下是隨了陛下都是重情重義之人。”
“他這性子,是隨了他母妃。”
江福聞言,連忙應和,“陛下所言極是,若要說起重情,誰都不及陛下對宸妃娘娘。”
提及宸妃,皇帝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溫柔。
心中卻泛起了層層漣漪,思緒飄向了遙遠的過去,那個同樣深情而執著的女子身影。
陳靜溪見天黑了,皇帝也沒宣她進宮問責,就知道這事過了。
畢竟她才給皇帝的國庫搞了一千多萬兩銀子。
皇帝這老登要是敢過河拆橋,她不介意給他使使絆子,畢竟那一千多萬兩的認罪書,可還在她手裡。
——
深夜。
一縷不尋常的煙霧,悄然自半開的窗縫間溜進,緩緩彌漫開來。
陳靜溪忽聞到一絲不對勁,起初有些頭暈,但立即清醒過來,屏住呼吸,沒有動作,做出一副已經被迷暈的假象。
很快幾個黑影如同鬼魅般躍入房間,動作迅速,領頭的黑衣人徑直走向床邊,綁住陳靜溪的手腕。
陳靜溪心裡琢磨著,到底是誰?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到肅王府,雖然府裡的侍衛還有暗衛,被她調了一半去京兆府保護那些奸商,但要進梨香院也不是簡單的事。
除非府裡的暗衛中了調虎離山,在王府除了她,就是楚璟懷的書房是重中之重。
而此時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不止衝向楚璟懷的書房,還往地牢去。
陳靜溪這般想著,黑衣人已經將她扛走,奔馳了很久後,終於停下來。
隨後,她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人帶來了?”
黑衣人立即下跪,開口道“是的,五王子。”
“楚璟懷的王府守衛竟如此鬆懈,本王還真是太高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