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楚璟懷一直盯著自己的目光,陳靜溪抬起頭,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楚璟懷淡淡地問“在宮裡玩得開心嗎?”
“還行吧,也就喝喝茶,賞賞花,也沒什麼特彆的。”
楚璟懷歎了口氣說“以後不準那樣了。”
陳靜溪眨了眨眼睛,問了句“那樣啊?”
楚璟懷嚴肅地說“你明知道有危險,還故意站在那裡讓她射,這不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
陳靜溪明白了過來,笑著說“不會有危險的,有寒雨在呢。”
“若是換成彆的弓箭手,寒雨的飛鏢就沒用了。”
陳靜溪搖頭,聳了聳肩笑道“如果不是江惜婉,我就不會站在那裡當活靶子了。”
她選擇站在那裡,是有賭的一部分,她賭她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射不準。
“更何況,你不會讓我出意外的不是麼?”看著楚璟懷不讚同的眼神,陳靜溪笑道。
楚璟懷一怔,輕輕點頭道“你說的沒錯。”
如果江惜婉那一箭沒有射偏,或是寒雨沒有在現場,他也不會讓那一箭落到陳靜溪的身上。
陳靜溪看著楚璟懷握著茶杯,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道“王爺怎麼了?”
楚璟懷看著她的眼睛說道“王妃不似尋常的大家閨秀。”
對上楚璟懷的眼睛,陳靜溪笑得坦然,“王爺覺得我怎樣?”
楚璟懷放下手中的茶杯,凝視著她的臉龐,不放過每一個細節,“你很特彆。”
特彆到讓他驚訝,他查過以前的陳靜溪,養在深閨,隻知道禮儀教養,是一個連內宅之鬥都不懂的女子。
與眼前之人性格迥然不同。
而她何時變成這樣?是從趙玥將她推下閣樓,她醒來後變的。
陳靜溪曾說過她為何變成這樣,但仔細想想就會發現,她說的那些都經不起推敲,一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一夜之間,就變得完全不一樣。
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
性格也許會變,但一個人的閱曆不會,不會的東西不可能一夜之間就會了。
她究竟還隱藏了多少他不曾知曉的一麵。
陳靜溪知道,以楚璟懷的聰明,肯定察覺到什麼,她也並不打算掩飾,長期生活在一起,要不被他知道幾乎不可能。
她每天裝成另一個人也很累,而且她裝得不像。
沉默了一會兒,陳靜溪開口說“王爺,我不是以前的那個陳靜溪。”
楚璟懷聞言,神色並未有太大的波動,隻是淡淡地回應“你繼續說。”
陳靜溪愣住了,她本以為這句話會讓楚璟懷感到震驚、詫異,甚至質問她的身份和目的。
楚璟懷平靜反應讓她感到意外,這般想著,她不禁問道“為什麼你聽了我這句話,沒有覺得奇怪?沒有指著我的鼻子問,你不是陳靜溪,那你是誰?你有什麼目的?你接近本王是為了什麼?”
楚璟懷嘴角一抽,心中暗自好笑。
他一句話還沒說,她已經把他可能的反應和詞都給他想好了,而且聽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就像是每個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會問的問題一樣。
他歎了口氣,說道“本王猜到了。”
陳靜溪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猜到了?那你……”她欲言又止,似乎在猶豫接下來該怎麼說。
楚璟懷看著她,緩緩開口“本王是察覺到你的不同,你的言行舉止,你的思維方式,都與以前的陳靜溪大相徑庭。”
陳靜溪點頭,“那你是什麼時候肯定我不是的?”
“從你會鳧水那一刻起,本王就肯定了。”
以前的陳靜溪不會鳧水,而眼前的人卻會,或者說很擅長,不然也不會從那麼寬的河中遊上岸。
“那你為何……”
陳靜溪話還沒說完就被楚璟懷打斷,“不管你是誰,都是本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