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皇帝端坐於高高的龍椅之上,麵色沉凝,手中緊握著那封邊疆急報——北昭三十萬大軍壓境。
文武百官身著朝服,分列兩側,卻無人敢發出大聲,隻聽得見衣袍摩擦的細微聲響和低沉議論。
“北昭大軍壓境?這是怎麼一回事?”
“北昭已經好幾年沒犯我朝邊境了,此時已經入冬,天寒地凍,北昭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兵攻打我們?”
“是啊,陸大人說得有理,冬日出征,對北昭而言,無論是糧草供應還是士兵作戰,都沒有好處可言。這其中,定有蹊蹺。”
……
幾個不太了解軍情的文官,湊在一起嘀咕著。
然而,朝堂的另一側,那些深知北昭情況的武將們,卻顯得異常冷靜。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戰事,他們心裡門清。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北昭人收到消息,楚璟懷被沒收了兵權,這時候才趁機攻打大夏,試圖從大夏要一點好處。
北昭位於河州之北,常年生存條件極其惡劣,去年遭了大雪,今年收成不好,到了冬日糧食吃完了,可不就要出來搶了。
現在對北昭人來說,戰死是死,餓死也是死,前者說不定還有機會。
戶部尚書先行站出來,“陛下,國庫尚存糧草和銀兩,足以支撐大軍行軍一年之久。”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剛升為兵部侍郎的周征遠也出列,說道“陛下,兵器庫中存有足夠的兵器,戰馬,可供步兵三十萬,騎兵五萬人使用。”
皇帝眉頭舒展,“好,很好!朕就不信,我泱泱大國,物產豐饒,人才濟濟,還打不過一個小小北昭。”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響起一陣附和之聲,眾臣紛紛表示讚同。
兵馬和糧草都有了,但要派誰去領兵?
秦太尉開始安插自己的人,“神武將軍多次出征,英勇非凡,臣認為他可擔任此次副將。”
盧鬆吾見狀也推了一個人進去。
一個是秦貴妃的人,一個是榮王的人,皇帝便也沒反對,正好雙方可以相互製衡。
隻是主帥的位置,眾說紛紜。
皇帝都一一否定了。
散朝後,紀雲舟聞著味就來了。
“聽說北昭大軍壓境,皇上讓你二十萬大軍出征,卻選了個廢物做主帥。”
楚璟懷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冽,卻並未言語。
“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方蔡生平就沒有打過一場勝仗,皇上此舉是想讓你二十萬大軍去送死麼?”
楚璟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三日內,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那白癡做不了主帥。”
紀雲舟攤手,“他是皇上的心腹之一,我有什麼辦法讓皇上收回成命?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楚璟懷威脅的眼神看過去,紀雲舟立即收起折扇,認真地說道“我去想辦法。但是換了方蔡,誰去做主帥?你的人肯定不行,皇上不會放心。”
楚璟懷沉思片刻說道“紀侯爺。”
“你讓老頭子去?”
“你也去。”
“我為什麼要去?”打仗是什麼好玩的事麼?軍營是什麼好地方嗎?
“去看好你爹。”
“我不去。”
“由不得你。”
“我去你(消音)!!!”紀雲舟破防了。
叉走了紀雲舟,書房又恢複了原本的寧靜。
——
廚房裡。
陳靜溪搗鼓了一下午蛋糕,還是選擇了pnb。人生嘛,不在於放棄,而在於選擇。
不行就換一個,總有行的。
這會兒,陳靜溪坐在爐灶旁,臉龐幾乎懟到了灶口,那雙明亮的眼睛緊緊盯著灶膛裡,手裡的火鉗不停地扒拉著,她的嘴裡嘀咕著“明明還有一個的,怎麼就不見了呢?”
忽然,她嘴角一咧,手裡的火鉗一動,精準地夾出了一個藏在炭火中的烤紅薯,對著那黢黑的紅薯吹了幾口氣,她正欲上手去拿。
這時春梅捧著一白胖粉嫩的壽桃走了過來,輕聲說道“王妃,你看這個行嗎?”
陳靜溪正被那滾燙的紅薯燙得左手騰右手,嘶嘶嘶地叫著,一不小心,“duang”得一下,那黢黑的紅薯竟掉在了春梅手中的白胖壽桃上。
她急忙又伸手去拿,卻再次被燙到,紅薯又掉回了壽桃上。
“王妃,這……”春梅一臉錯愕,看著那被紅薯染黑的壽桃,不知所措。
陳靜溪雙手縮在胸前,這下顯得相當老實。
廚娘看了一眼臟了的壽桃,又看了一眼吃得滿嘴臟兮兮的陳靜溪,隻能無聲歎息,“王妃,奴婢再去做一個。”
陳靜溪連忙擺手,“不用了就這個好。”
“這會不會太……”
“沒關係,不乾不淨吃了沒病。這時間有點晚了,怕是來不及了,你們準備好,就將東西拿過去。”
“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