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平就這樣被晾了一晚上。
他輾轉反側,對自己又是批評又是反省,打算等見到媳婦閨女一定好好檢討。
然而第二天早上媳婦閨女一個都沒來,來幫他梳洗送飯的是沈老四。
沈和平:“……”
他鬱悶地直盯著敞開的房門往外看,見實在見不到人,這才扭頭瞅自家弟弟,“你大嫂和丹蘿呢?”
“嘿,”沈老四一臉怪笑,“大哥你咋得罪大嫂和丹蘿啦,她們一大早就跑隔壁去了,本來娘和嬌嬌說要來看你的,但是跟丹蘿說了幾句話之後就不來了,還一臉生氣的樣子。”
沈和平:“……”
“唉,”沈和平歎氣,就將昨天晚上他乾得蠢事給說了一遍。
沈老四一聽,氣得,要不是這是自己大哥他就揍上去了。
“大哥,你真是躺著說話不腰疼,要是有人能護著,誰願意天天打架?誰願意彪悍?誰不想活得簡單隨和,可是現實不允許啊!”
沈和平怔住,“老四,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回來了,我能護住她們,也能護住你們。”
“屁話!”沈老四氣得心口疼,“就你現在這樣,你能護住誰?!我先不說你現在能不能護住,就光說丹蘿現在不夠軟萌的事。”
沈老四冷笑,“丹蘿和大嫂要是按你說的軟萌著來,等你回來墳頭都長草了!彆說她們,估計我們一家子都長草了!你知不知道丹蘿被大花推進河裡差點淹死?知不知道大嫂被劉桂花和大花害得差點一屍三命?”
沈和平臉上一沉,眼底盈滿殺氣,“老四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沈老四被他突然變臉嚇得一愣,“咋,咋了,怎麼你不是和淮景徐公安回來的,他們難道沒有和你說清楚?”
沈和平搖頭,“我隻知道你和娘都離婚了,薑懷生很可疑,當時因為人多口雜,淮景那孩子並沒有跟我說細節。”
確切地說,淮景和徐愷同誌隻顧著一遍一遍在他跟前重複老沈家人如何如何厲害,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加上回家看到一家老小齊上陣的彪悍樣子,震得他腦子都糊塗了,所以昨晚才說了蠢話。
事後他就反省了,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這段時間他都沒在家,他沒有問媳婦閨女經曆了什麼,沒有問清楚是什麼導致她們變化如此之大,就一味得橫加指責,實在是愚蠢至極!
沈老四一聽,氣消了大半,就說照他大哥的脾氣可不會做那樣的爛好人。
要知道老沈家最狠的其實是他大哥,大哥常說男人不狠地位不穩,所以他一向做啥事都比彆人狠,不然也不能年紀輕輕就憑自己的能力當那麼大官。
這麼多年來,好像也就為了娶大嫂,在房子的事情上跟薑懷生那老畜生讓過步。
不過就還是挺氣,“就算淮景沒說明白,但我和娘的事你知道,那也該知道咱家這段日子過得不容易!”
沈和平點頭,“我的錯,我道歉,老四,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沈老四超好哄的,尤其還是他老沈家最能耐的大哥哄他,沈老四瞬間就被擼順了毛,“也也就一般般辛苦啦。”
沈和平見狀立刻拍拍床沿,“老四你坐下,把家裡最近發生的事都跟我詳詳細細說一遍,一個字都彆漏。”
“好嘞!”沈老四立馬屁顛顛坐上去,他最近跑黑市跑習慣了,加上天天被逮著讀書,嘴皮子越發利索,把事情說得是精彩紛呈。
也把沈和平的臉色說得越來越黑,越來越黑,說到後來沈老四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大哥,大哥,你這是黑化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