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桐僵在原地,眼圈騰地紅了一圈,原來這個男人知道,他早在打電話的時候就清楚她懷孕的事了,可他一開始不戳破是為了什麼?看她自以為躲過他眼線後的僥幸,再到現在瀕臨崩潰嗎?
她緊咬住下唇,竭儘所能的平複心情,因為薄欽呈不喜歡她哭哭啼啼:“欽呈……我以後會乖乖聽話,孩子……孩子能不能留下來?我保證他不會煩到你,等慕輕柔醒了以後我就帶著他離開,保證對你而言,和世界上沒有他一樣。”
她聲音的顫抖,未曾讓薄欽呈又半點心軟,反而黑眸覆上淡淡的嘲弄,看她:“莫以桐,彆異想天開,如果不是因為你這張臉,你連當上薄夫人錦衣玉食的資格都沒有,我可以容忍你偶爾的逾越,但能生下我薄欽呈孩子的,自始至終都隻有輕柔一個,你還不夠格。”
你還不夠格。
真殘忍啊,這五個字,比鞭子打在身上還疼。
怎麼薄欽呈對她就這麼狠呢?
莫以桐難以呼吸,大廳外傳來動靜,她抬頭,楊慶已經來了。
薄欽呈耐心到底,發號施令:“楊慶,動作麻利點,帶她去私、密一點的醫院,不許透露出半點風聲!”
莫以桐瞳孔震動,對方視她腹中胎兒為猛獸的態度,令她五臟六腑都痛得如同刀攪,“不要……欽呈,不要!”
薄欽呈熟視無睹,給楊慶眼神。
莫以桐腦袋一片空白,撲通給薄欽呈跪下。
“欽呈,我求求……我求求你!隻要你讓我生下這個孩子,你讓乾什麼都可以,孩子生下以後我會馬上送走!隻要你肯放過他!”
她砰砰磕頭,磕到滿頭是血。
薄欽呈隻給一個嫌惡的眼神,“莫以桐,你真對不起你這張臉,如果是輕柔,她絕不會有你這麼軟的骨頭!”
莫以桐想笑。
是啊,慕輕柔乾不出磕頭哀求的事,那是因為慕輕柔被薄欽呈深愛,是薄家繼承人的掌心寵,即便昏迷數年,也仍然被不離不棄,可她算什麼?
一個僅僅和慕輕柔長相一致的替代品,除了磕頭以外,她還能怎麼辦?
“我隻想把孩子留下來……”
“不可能。”好看的薄唇下,吐露出的是冷漠決絕的字句,他已經厭煩和莫以桐爭論,轉頭對楊慶說,“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她帶過去!不要耽誤時間!”
楊慶聞言,立即上前,拽起跪在地上的莫以桐。
“不要!我不要去!”她奮力掙紮,泣不成聲:“欽呈!我求求你了,你就這麼容不下他,容不下這個孩子嗎?他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啊!”
薄欽呈坐在餐位上不予理會,連半點眼神都不施舍。她口中的親生骨肉,在他眼裡連條狗都不如。
莫以桐陷入絕望,慘敗的摔在地上,腹部一陣一陣的抽痛,小生命似乎也在努力,證明自己的存在,她淚一滴一滴掉下來。
“叮叮叮——”
就在這時,三樓的警鈴作響,響徹整個大廳。
莫以桐愣住,還沒反應過來,薄欽呈已經疾步衝上三樓。
這個警鈴說明慕輕柔身體狀態出現了改變,而慕輕柔出事,薄欽呈永遠衝在第一線。
楊慶也馬上動身上去,在薄欽呈身邊貼身伺候都知道慕輕柔的重要性,重要到哪怕莫以桐現在急著去死,也要放在次位。
一晃神的時間,大廳已經無人。
莫以桐靠在門框,努力蜷縮身子去緩解情緒過激腹部帶來的抽痛,“沒事了寶寶……”
她密汗層層疊起,臉色慘白,唇角卻帶著幾分慶幸的笑:“你安全了,媽媽會保護你。”
她要留下這個孩子,不顧一切,即便薄欽呈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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