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慶低順:“是,您與輕柔小姐是一家人。”
薄夫人點了點頭,又不自覺向楊慶身旁的女人看去,“這位是?”
莫以桐聞言,倉促低下頭,腦子裡一團亂麻。
她想不到會突然和薄夫人見麵,還是以這種方式,但等到慌張低下頭,她才反應過來,她的臉毀了,薄夫人是認不出來的。
“是輕柔小姐的朋友,眼睛看不見,先生讓我送她回去。”
“眼睛看不見嗎?”薄夫人語氣惋惜憐憫,她不知道為什麼,看莫以桐總覺得有種熟悉感,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她的指尖,“這丫頭,怎麼手這麼冰?都秋季了,多穿兩件衣服。”
她取下披肩,搭在莫以桐身上,“雖然已經是我穿過許久的了,但是耐寒,也很舒服,你先護在身上,我還有事,就先過去了。”
薄夫人笑笑,鬆開莫以桐的手去病房。
莫以桐一直低垂著頭,沉默不語,楊慶目送薄夫人離去,這才向莫以桐看去。
“莫小姐,我們該走了。”
“好……”女人聲音驟然帶著哭腔,抬起頭,沒有一處完好的臉早已經被淚水浸濕。
楊慶心忽地像是被抽了一下,清理傷口的時候,莫以桐不哭,走路疼得渾身打顫也不哭,而薄夫人一句關心,卻突然間淚流滿麵。
她柔唇發抖著,眼淚像是止不住,“抱歉,讓您看笑話了。”
片刻,她笑,聲音低得不能再低:“我隻是突然想到了以前。”
送完了莫以桐,薄欽呈打電話過來,要楊慶回來,上車時,薄欽呈滿臉躁意:“莫以桐到彆墅了?”
“是的。”
薄欽呈皺皺眉頭,等楊慶接下去,發現楊慶沒再不吭聲,又忍不住問:“在路上,她就沒問你一些什麼嗎?比如我與輕柔進展到哪一步,我會不會留宿之類的?”
楊慶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片刻才搖頭:“沒有,莫小姐一路上都很安靜,送到彆墅以後,就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沒說。”
沒有?以前他哪怕跟女人上個頭條,她都要打電話給楊慶旁敲側擊,可現在,他明顯要和慕輕柔待一個晚上,她都不關心了?
薄欽呈眉眼染上厭煩,一拳錘在車上,手部腫起。
楊慶險些嚇到,“先生?”
他回頭掃了眼薄欽呈紅起來的手,忙問:“去處理一下吧?”
“不用,死不了。”薄欽呈甩手,閉上眼,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的臉,明明早已經毀容,醜陋不堪,可她在他心中,仍然十分生動。
有哭的有笑的,傷心的冷漠的,以及昨夜,瀕臨崩潰間流著淚,讓方休霈帶她走。
沒有意識中可以表達出這個想法,一定是莫以桐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莫以桐要逃,不僅要逃,還要和方休霈一起逃,薄欽呈渾身不是滋味,想到莫以桐和方休霈依偎在一起談笑言歡的場麵,就攛掇著五臟六腑,像是重擊一般。
他雙拳緊握。
……
結束了公司重要會議,天已經徹底沉了下去,隻是涼城夜晚的市中心,仍舊燈火通明。
楊慶問:“先生,要去輕柔小姐那裡嗎?她已經來了好幾通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