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愣了一下,又氣著說:“去哪裡了?當然是走了!這是你和輕柔共同的家,讓她那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出現在彆墅乾什麼?她早就走了!”
“走了?”薄欽呈瞳孔震動,“她看不見!你怎麼能讓她就這麼走了!”
薄夫人當時是氣上了頭,如今反應過來,也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說:“她看不見又怎麼樣?又不是個傻子,她是個成年人,出去後難道不會自己打電話,或者借彆人手機,聯係親人朋友嗎?”
薄欽呈頭暈目眩,心臟微微顫抖。
親人朋友?莫以桐哪裡還有什麼親人朋友?
她母親死了,唯一依賴的薄夫人,對她惡語相向,至於方休霈,她早已經被他逼的,狠心斷了聯係,以她倔強的性子,哪怕是在外麵挨餓凍死,也絕不會提上半句方休霈……
所以她早已經一無所有,作為一個瞎子,她連一條狗的生存能力都不如。
“您先回去吧,我要去找她!之後的事我會再和您說!”
薄欽呈壓著心裡頭那股恐懼,急促邁步。
慕輕柔臉色發白,“欽呈!”
她追上去,指甲嵌入掌心,薄欽呈臉上的緊張,讓她更加痛恨莫以桐。
“對不起!我知道你肯定在怪我,我已經出麵阻攔了,隻是母親一直執意要趕走莫小姐。”她雙眼通紅,快要落淚,“母親身體不好,我不敢太強硬,隻能眼睜睜看莫小姐走,後麵我想找機會給你打電話的,想不到你就這麼過來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她哭得梨花帶雨,阿三看得隻發寒,昔日那個溫柔大方的女人,竟然是這樣的,說一套做一套。
“我沒怪你。”薄欽呈隻覺得腦子裡一片淩亂,天已經沉下去,而莫以桐身上都沒幾件衣服,他猛地推開慕輕柔搭上來的手,“有什麼事等之後再說,我先去找莫以桐。”
他快步離開,吩咐阿三調取監控。
慕輕柔一人立在門口,眼中帶著恨意。
……
莫以桐順著牆壁一步一步走下去,周圍是車水馬龍的躁動聲,然而腦子裡卻空白一片。
這是報應,癡心妄想的報應。
????????她怎麼會覺得自己可以擔當的起薄太太這個位置,還執意要留下薄欽呈的孩子,反抗他。
現在好了,所有的東西被殘忍的奪走,就連關心她的薄夫人,也變得恨她,厭惡她。
莫以桐陡然定住腳步,胸口疼得難以抑製,她小臉蒼白。
真的什麼都沒有,好累。
????????如果不是母親,她真的想放棄。可如果她走了,母親一人,會不會比她更痛苦呢?
如果她將痛苦全部承受,是不是就可以為母親遮風擋雨了呢?
想到母親布著皺紋的臉,莫以桐心中又徒生萬般不舍,滿是眷戀。
????????她突然搖頭。
????????不行。
????????自己不能這麼想。
????????她不能想自己要是走了,會怎麼辦!隻要母親還在,她就不能走!母親是她所有的信念和支撐,她要是走了,母親該怎麼辦……
????????不管再難,都一定堅持下去!
????????可是……真的好想母親啊。想她親手做的麵,想她能抱抱自己……
就在這時,突然一輛黑色麵包車在莫以桐旁邊停了下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麵包車裡的人魚貫而出,扯著她往車子裡塞。
“你們乾什麼!住手!彆碰我!”
莫以桐臉上淩亂惶恐,拚命掙紮,可以她薄弱的力氣,完全無法阻擋,一個抹布捂在口鼻,她一陣陣暈眩,徹底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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