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水從眼眶滑落，這一刻她真的想讓薄欽呈去死。
“薄先生忘記自己以前說的話了嗎？你說讓我彆對你癡心妄想，更彆想著懷上你的孩子，一旦我懷上你的孩子，你就會馬上掐死我。今天你是要打自己的臉嗎？”
薄欽呈表情生冷，黑眸掠過一絲複雜。
以前他確實厭惡莫以桐的不知分寸，厭惡她的癡心妄想，希望她能馬上滾出自己的世界。
可在他不知道，莫以桐走後的那兩年，他頻繁夢見她。
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興許是愧疚與憐憫交織，總之在這一刻，他心甘情願要給莫以桐一個庇護所，和一個孩子。
“以前的你確實癡心妄想，可現在，你太可憐了。你什麼都沒有了，我自然會給你想要的，有一個孩子也不錯，至少能陪陪你，也算是彌補——”
彌補你母親的死，彌補你那雙眼。
“彌補？”莫以桐聽笑了，截斷他的話，眼淚一串一串往下掉，言語篤定：“如果我懷孕了，你放心，我會帶著孩子一起死，薄欽呈，你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給你生下孩子！癡心妄想的是你！”
薄欽呈瞳孔收縮，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怒不可遏：“莫以桐，你再說一遍！”
“給我藥。”莫以桐很平靜，相比薄欽呈而言，“薄欽呈，你可以不給我藥，但一旦有了孩子，我絕對會去死，不相信，你可以試試看。”
“你是不是瘋了？”
對於莫以桐而言，那曾是多大的恩賜。
他突然反應過來，喉嚨像是堵了什麼，心抽抽的疼，“也對！你都要把我們第一個孩子扼殺在搖籃之中了，當然已經看不上我的種，你要他媽給方休霈生，是他的種你才心甘情願對不對？”
“不僅是他。”莫以桐紅著眼，“我可以給全天下任何一個男人生，但絕不會給你。”
這句話太狠了，薄欽呈怒火中燒，隻覺得全身都要炸了，他薄唇發白，可眼前卻一團一團的黑，直接栽倒在地。
砰的一聲響，莫以桐呆住了，“薄欽呈？”
無人回應，她蹲下手伸過去，薄欽呈整張臉燙得發指，仿佛在熱水裡過了一遍。
情況遠比那些年的任何一天都要嚴重，薄欽呈身體一向很好，從不生幾場大病。
莫以桐腦袋一片空白，呼喚阿三。
阿三推門進來看到薄欽呈栽倒在地也嚇了一跳，急忙叫診通知一氣嗬成。
薄夫人到的時候，莫以桐還僵坐在沙發上。
周圍都是醫生，病情十分嚴峻，安置結束薄欽呈仍然昏迷不醒，薄夫人也心疼的眼淚直掉，之後才勉強冷靜下來，可還是不肯離開病房半步。
莫以桐緩過勁來，知道薄欽呈不會死，赤著腳順著牆壁往外去。
薄夫人再忽視也不可能看不見，口吻有些生硬：“你去哪？”
莫以桐垂眸，“不在這裡礙夫人的眼，我出去坐。”
“回來。”薄夫人看了眼她赤著的腳，有些無奈，“昨天剛從急診室出來，今天又光著腳出去，等下生病，欽呈醒來又要和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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