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殘忍的沒、入掌心,方休霈冷汗冒下,發出痛苦的聲音。
丁建明哎呀了一聲,笑著收回自己的腳,“不好意思,剛才有些不小心,沒傷到你吧?”
碎片直接紮在掌心裡,大廳經理呼吸都不平了,太疼了,可想要方休霈差點害死他,又馬上閉上嘴。
莫以桐雙眼裡隻剩下茫然,瘋狂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丁建明盯著方休霈,一字一句:“方先生剛才收拾的時候不太小心,受了點傷。”
受傷?
莫以桐腦子一片空白,方休霈是醫生,手怎麼能受傷?
她忙問:“方休霈,你怎麼樣?換我來吧!”
“是啊,方休霈,不要太逞強。”薄欽呈夾著煙,撣了撣煙灰,嗤笑:“玻璃都插、進手掌裡了,這誰受得了,你要是實在無法忍受,就讓莫以桐來,讓她幫你受苦。”
什麼?!
莫以桐腦子嗡得一聲,玻璃插、進掌心?她血色褪儘,隻覺得暈眩陣陣來自,她咬緊牙要衝過去,薄欽呈將她擋在桌子與沙發之間,單手攥著她的發絲,語氣狠厲。
“方休霈還沒有答應要換你,老實一點。”
換她?方休霈怎麼會答應!薄欽呈這樣做,無非是讓她眼睜睜接受懲罰,如果方休霈不答應,她就在煎熬之中痛不欲生,方休霈答應了,就是忘恩負義,送她進地獄!
任何結果,對薄欽呈來說都喜聞樂見。
方休霈果真不答應,薄欽呈吸了一口煙,渡在她的臉上,“還真是讓人感動的愛情,莫以桐,你好大的本事,他寧可毀了手,都不願意換你。”
這一刻,莫以桐無比痛恨自己是個瞎子的事實,她看不到方休霈受了多嚴重的傷。
她低吼哭泣,死死掐著他的手臂,“薄欽呈,你不是說過了!說過了不動他的嗎!你這個騙子!”
薄欽呈覺得她淚水礙眼,厭惡的看著她:“你還有臉說,我當初讓你安分守己,你又答應了嗎?既然你單方麵毀約,我又為什麼要守約,你算什麼東西!”
莫以桐捂著心口,這話太疼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薄欽呈鉗製著她的下巴,看著她表情支離破碎,胸口發悶,嘴角卻噙著笑:“痛苦嗎?痛苦就對了,輕柔吃下安眠藥,強行洗胃的時候,比你痛上千倍!萬倍!”
果真……是因為慕輕柔,是因為她,薄欽呈才這麼狠,昨天毀了她,今天還要毀了方休霈的手,毀了他的畢生追求。
她流著淚,內心在一點一點的崩潰,都快要感受不到痛了。
低垂著頭,她通紅的雙眼空洞一片,她知道薄欽呈想要什麼。
“放了方休霈吧……我錯了,我認,是我汙蔑慕輕柔,是我,心腸歹毒,設計陷害了慕輕柔,我願意,接受懲罰。”
薄欽呈驀地,心頭一顫,煙頭碾滅在掌心裡,都感覺不到痛。
她這是……承認了?
不可思議,明明昨天那樣對她,她還仍然倔得不肯承認,仿佛那是人生之中,最屈辱的事,現在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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