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去了彆墅，莫以桐鬥不過她的。
美眸飛速掠過一抹狠厲，轉而她柔著眉眼點頭，“隻要莫小姐不傷害我就行了，其他我彆無所求。”
……
之後又是三天，薄欽呈沒再來彆墅半步，莫以桐一個人，同兩年前一樣，待在偌大的客廳裡。
唯一改變的是心境，她從期待曙光的白茉莉，變成凋零枯萎的玫瑰，裡到外，散發著腐爛與惡臭。
“莫小姐。”阿三一直守著門口，看著莫以桐在沙發呆坐著，從日出到日落，有幾分可憐，忍不住上前攀談：“院子裡的花開了，還挺香的，要不要出去轉轉？順便聞一聞花香？”
莫以桐保持一個姿勢很久，突然動了一下，“開了嗎？”
“恩，可多了，遠看花團錦簇，香味也不重。”
“是嗎？”莫以桐低垂下頭，笑了笑。
那些都是她曾經種下的。
“帶我去看吧。”
阿三見女人臉上的笑，一時呆愣住，半天才回過神，臉上微熱，虛扶著莫以桐的手，把莫以桐帶去。
院子裡確實香味不重，勾著心癢，莫以桐手摸上去，和記憶中的花沒太大區彆，她說：“阿三，幫我那把鐵鍬來吧。”
“好。”阿三儘管不明白要鐵鍬何用，可見莫以桐三天了，第一次開口，忙不迭的從倉庫掂量了一把過來。
“莫小姐，給。”他交過去，問：“您要這鐵鍬——”
話還沒問完，隻見莫以桐摸索著，花的根部，連土帶花，徹底掀翻。
花倒下，阿三呆住，反應過來：“莫小姐？你這是乾什麼？”
莫以桐擦了擦臉上的汗，身體太虛了，她不吭聲，又掘了另一個花，幾下，漂亮的花叢，就倒下了一小片。
“這是我曾經種下的。”停下來喘了一口氣，莫以桐開口，“但現在，這裡配不上它們了。阿三，你要是喜歡，就帶去自家院子種吧，不喜歡，就埋在外麵，不要讓它們和主人一樣，這輩子都禁錮在這片土地裡，連個欣賞它們的人都沒有。”
她很冷靜，因為太冷靜，冷靜到極致，反而讓阿三察覺到悲涼。
他接過鐵鍬，勾唇笑了一下：“莫小姐，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為你是在屋裡憋得慌，有力氣沒出使，這片花叢太多了，你又看不見，交給我好了。你放心，我一定掘得乾乾淨淨，一根不剩。”
莫以桐頓住，旋即揚了一下唇角，真誠道：“謝謝。”
她將那些花收拾，利落的打結捆住，讓阿三帶走，晚上，阿三又回來，拎著箱子放在茶幾上。
“什麼東西？”
還沒等阿三說，裡頭就傳來汪汪的哼唧聲。
莫以桐空洞的雙目一閃而過光亮，阿三將小狗崽取出來，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莫小姐送了我那些花，我想著，怎麼也該回一份禮，這是我鄰居家老狗生下的，剛睜眼，抱來想著莫小姐應該會喜歡。”
她喜歡，她當然喜歡，可光亮下，又隨之沉寂。
“你送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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