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
“那天我本來想跟你說,流浪漢死了。”
莫以桐不可思議,“死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死了?”
阿三眼中晦暗難辨:“不清楚,隻聽人說是吃錯了東西,被毒死了,但我想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應該是輕柔小姐安排完這件事,想毀屍滅跡,把一切證據鏟除。”
說完之後,莫以桐不寒而栗,後背都攀附上冷意,慕輕柔怎麼會有這麼歹毒的心腸,那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而薄欽呈,更是可笑,他有朝一日知道自己信任愛著的女人,是個不擇不扣的惡魔,會是怎樣一種心情?
她自嘲,又順著阿三的話說:“那是不是代表這件事死無對證了?”
“本來我也是這樣想的。”阿三勾唇,“為此我還調查了流浪漢的信息,他生前也有個同樣流浪的朋友就在沒有彆的實用的了,我沒放在心上,直到昨天,流浪漢的那個朋友出現在了賭、場。”
莫以桐愣了一下,陡然反應過來,臉上夾雜欣喜:“流浪漢的朋友同在流浪,不可能突然有錢去賭、場,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不錯。”阿三緊盯著女人的臉,明明猙獰醜陋的,完全看不出來美感,可卻在臉上攀上喜悅的那刻,他察覺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他強忍著異樣繼續說:“所以我懷疑,很可能這個男的,才是收錢的人,利用流浪漢的精神問題,讓他動手殺了安樂,所以這才導致警察也查不到信息。”
莫以桐小心翼翼詢問:“那你有查出來什麼嗎?”
她怕一切撲了個空。
“已經快了,我正在調查他的不明收入,隻要查到轉賬源頭,再找人撬開他的嘴,不怕這件事得不到結果。”
“太好了……”莫以桐捏緊掌心,雙眼發紅,她當初無能,眼睜睜承受著孩子離去的痛苦,但是今時今日,終於能給安樂一個結果。
阿三看著她通紅的眼角,忍下去觸碰的衝動,倒了一杯水,湊到莫以桐麵前。
“給,莫小姐,你睡了三天,剛才講這麼多話一定口渴了,先喝水吧。”
“好。”莫以桐太過激動,精神都是恍惚的,隻伸著手去,一不小心,抓在阿三的手上。
觸電一般的觸感,阿三冷不丁的抽手,杯子摔在莫以桐腿上,水灑了一身。
薄欽呈從外頭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阿三的反應,令他眉頭緊皺,偏偏莫以桐還懵懂無辜一無所知的笑:“怎麼反應這麼大,我手儘管粗糙,但又不是刀子,傷不了人的。”
她得知安樂的死終於要澄清,臉上笑容真摯,薄欽呈收入眼底,驀地指骨捏得發響。
果真不安分的女人,哪怕要死了都不會安分。
他緊咬著牙關,冷笑出聲:“是我來的不是時候嗎?”
冰冷如霜的聲音,像是黑夜中的魔咒。
莫以桐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臉上的喜悅煙消雲散,瞬間替換成了茫然,恐懼。
她不知所謂的看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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