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桐柔唇顫抖，努力伸出手去：“媽，我能……碰一碰你的手嗎？”
莫梅英的手，她知道，那是一雙布滿老繭的手，在很小的時候握著它的感覺，就很不一樣，尤其是一些地方。
先前，她從來都沒有認真感受過，在慕輕柔話語之下，她產生了疑惑。
鄭宛香內心咯噔了一下，“怎麼了？以桐……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莫以桐深吸了一口氣，勉為其難地扯了一下嘴角，“就是以前經常握你的手，現在突然之間有些想了，很懷念我上學的時候，你牽我的手，接我回家……”
“原來如此。”鄭宛香笑了一下，心卻沒有因此鬆懈，她明白，莫以桐一定是感覺到了什麼，不安擴大的同時，她不得不伸出手。
“好，那我就握著我們家以桐。”
聲音仍舊溫暖。
莫以桐卻突然怕了，怕握上去的手，平滑，肌膚嬌嫩，仿佛一輩子都沒有乾過苦活。
如果這樣，那結果就太明確了。
她顫顫巍巍的將手抬起，握住鄭宛香的手，然而手上的粗糙，讓莫以桐恍惚了一下，老繭遍布，並不是慕輕柔所說，是個年輕的女人。
高興的同時，莫以桐心也沉入穀底，但也同樣，比起莫梅英以前的手來，這雙手還是太稚嫩了。
“怎麼了？”
鄭宛香心中忐忑，莫梅英的視頻，她在看第一遍的時候就已經觀察到她的那一雙手。
蒼老，枯瘦，充滿老繭，發黃。
儘管視頻裡看上去也才五十多歲，那雙手卻已經像是樹木枯朽，遍布都是痕跡。
為了製造這雙手，她拿砂紙，在十幾天，反複磨自己這雙手，可是她心裡清楚，比莫梅英，還是差的太遠了。
“沒事……”莫以桐將指尖，尋到莫梅英常用的手指上去，一個硬實粗糙的繭子，讓她渾然眼前一亮。
是莫梅英！
是她沒錯！
她這個地方，常年使用棍棒捶打衣服，留下的繭子，遠比任何地方都要硬實，很顯然，這些年，莫梅英沒有再吃苦，繭子也蛻化好轉，手也才變得平滑不少。
莫以桐心如石頭落地，她比任何人都害怕結果，好在結果，令人滿意。
“沒事。”莫以桐又恢複往常的笑，恍惚間，手落在鄭宛香衣服上，“感覺怎麼樣？尺寸大小合適嗎？”
“不錯。”
“款式呢？喜歡嗎？”
鄭宛香笑容慈愛：“隻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
定下幾套衣服之後，莫以桐與鄭宛香又逛了一圈真正回彆墅休息。
六點半薄欽呈下車到彆墅，她們房間已然亮起了燈。
薄欽呈走進去，薑醫生剛要走，見到薄欽呈，笑容滿麵的招呼：“薄先生。”
“恩。”薄欽呈點頭，忽視而過，兩步下去，突然停住，目光落在他領帶上。
領帶是暗紅色的，和薑醫生的風格不太相符，而且今天早上，他還是黑色的領帶。
“領帶。”薄欽呈開口，眉頭略微蹙起，“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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