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薄欽呈歇斯底裡的吼著,腹部尖銳的痛感襲來,他雙眼發暈,跪在地上。
莫以桐乘坐的車子墜入海中?她死了?
怎麼可能,那個女人,明明昨天還在痛斥他,她要拉他下水,給莫梅英報仇,還在生龍活虎,要他去死,現在竟然,生死未卜……
薄欽呈眼中抹黑,倒在地上。
“莫以桐……莫以桐……”
旁邊護士失聲尖叫,暈眩之前,他念著她的名字。
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又重回了莫以桐入獄那年,他總是不習慣,每次回彆墅,會下意識開口:“莫以桐,今天煮香菇粥。”
說了一半,他停下來,新聘請的阿姨在一旁尷尬的笑,“薄先生,那位莫小姐應該是您心裡很重要的一個人吧?但她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香菇粥我也會!我來!”
她入獄了,人卻在他腦中縈繞不去。
他深夜辦公結束頭疼了,也會下意識的去她房間,“莫以桐,給我按一按。”
再對著黑漆漆空蕩的房間,皺緊眉頭。
他以為是習慣,畢竟過去兩年,莫以桐貫穿了他全部的生活,突然間忘記,顯然不可能。
但習慣是習慣,等容納了另一個習慣,莫以桐是誰,也就淡忘了。
然而,日複一日,他會懷念,懷念那個女人的識趣懂事,聽話乖巧,她心思很機敏,像是比任何人都懂他的心情,對症下藥。
哪怕莫以桐失蹤了,他也覺得莫以桐終有一天會回來,因為她還懷著他的孩子,因為她還愛著他。
“薄欽呈,我惡心你,惡心到恨不得將你碰到的每一塊皮肉都挖去,我恨你,恨到巴不得你儘早去死。”
模糊間,女人癲狂猙獰的臉又一次重現,她攥著手上的刀子,最終丟在地上,一躍而下,墜下海麵。
“莫以桐!”
薄欽呈猩紅著雙眼清醒來,胸口幾近沉悶窒息。
慕輕柔衝進來:“欽呈!欽呈你總算是醒了,你下次彆這麼衝動了好不好?”
女人紅著眼,薄欽呈腦子裡卻隻剩下莫以桐的身影,張口便問:“莫以桐呢?”
慕輕柔頓了一下,薄欽呈勒緊被單,又問:“阿三在哪裡?”
得不到回答,薄欽呈掙紮著要下床,慕輕柔竭力製止他,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欽呈,你冷靜一點!莫小姐已經走了,你彆再出事,要不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什麼出事?”薄欽呈腦內淩亂,黑眸犀利如刀刃,冷不丁甩開慕輕柔的手,“屍體撈出來了嗎?你就說出事,你憑什麼可以這麼篤定,萬一莫以桐從車子裡出來了,自己遊上岸了呢!”
慕輕柔眼都腫了,咬緊下唇說:“屍體是沒撈出來,可那是海!這麼冷的天,又那麼大的地方,人掉下去,怎麼可能活著走出來?”
薄欽呈顫抖的閉上眼,“把阿三找來。”
“阿三……他還在找……”
阿三比薄欽呈更固執,他下不了海,就去沿邊找,盼著莫以桐從車子裡掙紮出來,然後浮在海麵上,去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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