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乾的?什麼時候的事!”
阿三斂眸,“莫小姐入獄的前一天,也是莫梅英女士被您趕出院子的那天。她被趕出去以後,就有車子來,把人送進精神病院,視頻也是當天傳出來的,或許……莫小姐也看過了……”
薄欽呈腦子呈現空白,倏然想到那天莫以桐打來的電話,她第一次歇斯底裡與絕望,她說,他在逼她。
而他呢,嗤之以鼻,隻當莫以桐在賣慘,因為他隻是拿回了自己給莫以桐的一切。
最後她答應入獄,薄欽呈也隻認為她是舍不得如今錦衣玉食的生活,舍不得自己的母親受苦。
她是心甘情願的,他從未逼她,可他想不到,已經有人在逼她。
這一刻,薄欽呈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臉火辣辣的疼,想著自己居高臨下的態度,以及女人隱忍的哭泣,心裡像是揉了一把細碎的玻璃。
太疼了……怎麼會這麼疼……
他更想不到,莫以桐會有多疼。
被摯愛的人,逼到如此絕境,怪不得,她見到他以後,那麼後怕,那麼抗拒……
薄欽呈勒緊掌心,幾乎過了許久才能找回自己的聲音,“誰乾的?”
“楊慶。”
阿三念出這個名字,薄欽呈失了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或許是為了薄總你,也可能是為了輕柔小姐,畢竟他最了解薄總,你不好做的事,他會主動去辦。”
阿三說到最後,拳頭緊了緊。
越接觸下去,才越覺得,莫以桐活得太辛苦了。
這些年,每一刻,她都如履薄冰,難怪她寧可入獄,也不要再回來了。
人心又不是生冷的石頭,怎麼會沒有感覺呢?更何況她連最重要的人都失去了,再麵對深愛又肆無忌憚傷害她的人,她當然會怕,會逃。
“莫以桐……”
薄欽呈念著她的名字,雙眼抹黑,隻覺得暈眩襲來,以及反胃作嘔,他從未在這一刻,這麼憤怒過。
莫以桐,原來是被他一點一點逼死的。
他摔了手上的東西去找楊慶,楊慶剛把門打開,薄欽呈就攥緊拳頭上去。
每一拳頭,都砸到飆血,楊慶也似是明白,一聲不吭的挨揍。
薄欽呈還沒痊愈的傷口又在疼,他卻置之不理,隻扯著楊慶的領子問:“為什麼!誰讓你這麼乾的?我很早就告誡你,不要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你知不知道你毀了她!”
楊慶差點就要說出來,可慕輕柔太狠了,她手上捏著的東西,讓他開不了口,隻能低頭說:“先生,對不起。”
“你沒資格叫我先生!”薄欽呈暴怒,身體卻亦如被抽空了力氣,狼狽後退。
楊慶那麼做,何嘗不是因為他。
是他對莫以桐態度冷漠,如對待一條狗,呼之則來,揮之即去,楊慶也才會這麼不屑一顧,用最惡心的招數對付莫以桐。
“你滾吧,滾出涼城,以後也彆再我麵前出現,否則我怕我會想殺了你!”
說完,薄欽呈走出房間,隻是腳步淩亂,阿三急忙上前攙扶,“薄總,你傷口是不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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