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拭去她的淚水，內心鬆動，壓下眼中複雜的神色，嘶啞開口：“彆想太多，你可以醒過來，我比較開心。”
“真的嗎？”慕輕柔咬緊下唇，“那你心裡還有我嗎？”
薄欽呈愣怔，心裡？他不知道，如今滿腦子，都被莫以桐的死充斥，光是想到，心臟就隱隱作痛。
他眉頭緊皺，答不上來，慕輕柔美眸壓下對莫以桐的恨意，不再逼迫，反而轉了話題說：“那你當初允諾，說願意娶我，還有效嗎？莫小姐已經走了，你們的婚姻也……欽呈，你該給我一個答案了。”
薄欽呈看著慕輕柔期望的表情，心仿佛被什麼勒緊，無法喘、息。
可他知道，欠下的，本就應該償還，已經毀了一個莫以桐，他不能再毀了輕柔。
……
開了不知道幾天幾夜的車，莫以桐抱著膝蓋，感受著車子停下來，緊接著側方的車門打開，司機說：“到了。”
她顫顫巍巍的從貨車箱下來，腳沾地就發軟摔在地上，司機連攙扶她的想法都沒有，徑直把門合上。
“安村到了，我把你送到這裡任務就已經結束，剩下的路你自己走，我可管不了你。”
莫以桐自己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謝謝。”
司機聞言，又多看了莫以桐一眼，心軟忍不住說：“你還記得路嗎？你一個瞎子，彆跑到溝裡去，淹死了。”
“記得。”莫以桐笑了笑，這是它生活了二十多的地方。
司機這才放下顧慮，丟給莫以桐一根棍子，“這個給你當盲杖，前頭就是巷口，一直往前走，那裡都是房子，我還有事，先走了。”
車子開走了，莫以桐拿著盲杖走進巷口，數著右側的門，到第四家，敲了敲。
隔了一會兒，門打開，裡頭探出個中年婦女，“誰啊？”
莫以桐擦了擦臉上的汗：“趙姨。”
趙姨一愣，這個聲音……
“以……以桐？”
莫以桐點頭，“是我。”
她被安排到院子坐下，趙姨匆匆去客廳倒了一杯水過來，莫以桐接下，將杯子裡喝得一乾二淨。
趙姨眼裡都是疼惜，盯著莫以桐的臉問：“你的臉……怎麼回事？”
以前多麼水靈漂亮的女孩子，突然之間變成這副模樣，她肉疼不止。
莫以桐卻語氣平靜：“忘記了，很早之前弄傷了臉，就變成這樣了。”
“眼睛呢？”
“也是這樣。”
趙姨歎氣，“你這麼好的女孩子，怎麼遭遇這麼大的險，你媽知道，肯定心疼死了。對了，你媽呢？”
莫以桐握著杯子的手僵了僵，“走了。”
“天呐！”趙姨急忙握住莫以桐的手，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她是個粗人，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一把抱住莫以桐說：拍著她的後背：“那你在趙姨這住下，想住多久住多久，趙姨彆的不行，照顧人是強項，隻要你不嫌棄。”
莫以桐點頭，笑著流淚。
洗了澡出來以後，趙姨給她從街上捎了件新衣服，她穿上後梳著頭發，趙姨則是看著她的背影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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