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台階不是正兒八經的台階,拐彎不說,還時而平地,時而台階。
莫以桐摸不準,一腳踩空,突然後方一隻手,扶了她腰肢,掌心溫熱寬厚,幫她穩住重心。
她不用想都知道這隻手是任溱的。
趙麗本來臉都嚇白了,見莫以桐又穩過來,這才鬆了一口氣,雙手合十:“謝天謝地,這要是栽下去,肯定要出事,任先生,真是太感謝你了。”
秦棟殷則是輕笑著調侃:“任溱他心思細膩的很,一直在後頭跟著,想來就留意台階不方便莫小姐,等著搭一把手。”
莫以桐微怔,原來任溱一直在後頭,時刻為她踩空做準備?
趙麗看著任溱的眼神,也變得不好意思起來,嘴上誇讚任溱周到。
莫以桐心想確實如此,就連她自己,可能都沒這個意識,任溱,是真的很關注周邊人,這也許是他和薄欽呈最大的區彆吧。
??????也或許和他是啞巴,有不少原因吧。
她眼中多了幾分感同身受。
秦棟殷一路介紹著把他們送去二樓。
整個大包廂貌似都被包下來了,趙麗在莫以桐耳邊說,除了村民,還有很多不認識的有錢人。
莫以桐心裡想八成都是東秦的合作方,秦棟殷認識的人,非富即貴。
到了地方,趙麗又去找村子裡的人閒談。
莫以桐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就坐,不一會兒身邊也坐了個人,安靜程度,不用想也知道是任溱。
莫以桐想到在台階上的事,轉過臉去鄭重其事:“剛才上樓時候,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肯定要狠狠摔下去。”
對方動了一下,莫以桐下意識的伸出手去,他卻一愣,轉而敲了敲桌子,像是在告訴莫以桐,他聽到了。
“你之前在馬路上不是有話對我說?怎麼不在我手上寫字了?”莫以桐略顯疑惑。
對方卻無法回答,帶著衣物摩擦的聲音,傳來了機械音:“會被人口舌。”
機械音,是從手機裡發出來的。
莫以桐後知後覺,忍不住輕笑,他竟然真的在乎這些,在乎趙麗說的,會被人指手畫腳。
“你放心,那些人不會說你什麼。”
男人皺眉,又打出字:“我說的,是你。”
“我?”
“我從來不在乎彆人的眼光,但你是女人,你在安村,不能給他們背地裡議論你的談資。”
莫以桐愣住,她想不到,一個算起來認識都不到兩天的人,竟然前前後後會為她思考這麼多。
反應過來,她說:“我也不在乎彆人的眼光。”
她自嘲一笑,就算沒有任溱在她手上寫字,伴隨她的言論也隻多不少。
毀容,失明,以及今天下午那場鬨劇,怎麼樣,她都要在輿論最中心,習慣了。
任溱不知如何去說,打字幾次,都刪除了。
莫以桐問:“你不是有話要問我嗎?”
沒得到回答,一通人圍上了這一桌,為首男人喝紅了臉,端著酒杯湊上來,“以桐,任先生,你們在角落坐著乾什麼?這大好日子,喝酒啊!今天晚上,誰可都不要想跑啊,尤其是以桐你,咱們都多少年沒有聚一聚了,我記得上一次見到你,還是十八歲的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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