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希望那隻是夢而已。”
任溱起身，他仍然腳步發暈，可已經沒昨天走兩步就惡心想吐的感覺了，“先洗漱一下吧，收拾收拾我們就要回去了，秦棟殷，應該等的不耐煩了。”
“好。”
張嬸今天也沒上山，而是專門去了一趟集市，買了好幾斤牛肉豬肉，一大早就在廚房折騰。
莫以桐過去的時候，聞到香味，笑著說：“張嬸，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感覺今天的菜色很豐富？”
“能有什麼日子，這不是因為你們今天要走了，我尋思著，大魚大肉給你們送行，可不能虧待了你們！”張嬸臉上一直掛著笑。
莫以桐眼神溫柔：“花了不少錢吧？”
“就這些錢能有多少？又不是在餐館買的，值不了幾個錢，也就上一趟山。”
張嬸年紀已經不輕了，上山不僅辛苦，還要把藥材曬很久才能拿去集市賣，一個星期下去，未必能掙兩百塊錢。
莫以桐不聲不響上去幫忙，心想有朝一日，等自己眼睛恢複好，有足夠能力掙錢了，便寄些現金過來，維持張嬸生計。
等飯菜都好了，張嬸端著出去：“聞聞，香不香？今天都多吃點，不要客氣！”
任溱也上前搭把手，隻是他看樣子就很不熟練，像是從小含著金湯匙，沒下過廚。
這種人多半也不喜歡碰灶台上的油煙，任溱卻不矯情，哪怕是為了莫以桐，張嬸心中也舒坦，莫以桐嫁給他，應該是不會再吃苦了。
吃完飯以後，莫以桐要走，張嬸把準備好了的特產往任溱車子後備箱送，即便莫以桐一直說夠多了。
“這才多少？都是這裡的土特產，雖然沒什麼稀罕，可都是純天然的，我看彆人都買，那肯定是好東西，你帶回家沒事就煮點吃吃，不僅養顏，還……”張嬸小聲說：“還養身體，要孩子就不容易辛苦了。”
莫以桐羞赧不已，任溱倒是不客氣：“張嬸，謝謝了。”
“彆謝彆謝，時辰不早了，你們快走吧！”
張嬸一連催促，莫以桐和任溱上了車，在張嬸揮手下，車子啟動。
張嬸一回頭抹眼淚去了。
任溱在後視鏡看到，說：“張嬸很舍不得你。”
莫以桐鼻子發酸，深吸了一口氣才忍住淚意：“她對我很好。”
“是。”
她們隻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過路人，張嬸卻能這麼待她，很不容易。
“你放心，我在之前給她送的禮盒裡，塞了現金和銀行卡，她會生活的很好。”任溱本不想說，這隻是他應該做得，但說出來，莫以桐心裡應該會舒服。
果真，莫以桐轉過臉來，眼睛紅紅的，“真的？”
“真的。”
莫以桐有了笑容，又說：“這是我欠你的。”
“嗯，等你眼睛好了，就來還我。”
莫以桐小聲說：“謝謝。”
……
回去之後，第一件事倒不是見秦棟殷，而是先去了趟醫院。
莫以桐臉上的疤痕快掉了，幾乎要和皮膚完全分離，疤痕下麵，皮膚比嬰兒還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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