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桐恍神中回過神來:“什麼?”
“你的眼睛,不是在監獄中失明的嗎?你是因為發生什麼了才失明的?”
提及監獄的事,莫以桐倏然臉色蒼白,她一忍再忍,可裡麵發生的一切都讓她痛苦。
她很久都不能麵對無能為力的自己,是她的懦弱與無能,才造成了孩子胎死腹中,才造成了被欺淩的結果。
“以桐?”
任溱感覺到莫以桐指尖在發抖,皺著眉攥住她的手:“怎麼了?你要是不想提的話可以不說。”
“沒什麼不想提的。”莫以桐壓著抖意,苦澀一笑:“就是太難堪了。我得罪了薄欽呈,他下令找人欺壓我,最後我在被毆打中,失去了一雙眼。”
“什麼?!”
任溱黑眸劇烈震動,仔細一聽,還帶著抖意,“薄欽呈……他下令?”
“是啊。”莫以桐早已經接受事實,“除了他以外,還有誰有這麼隻手遮天的能力?更何況那也是她們親口承認的。”
“不可能……”
莫以桐抬頭看他的方向,“怎麼不可能?”
任溱一時間噎住,他說:“薄欽呈儘管不是好人,但不至於冷血到在監獄裡給你使絆子。”
“誰知道呢?”莫以桐看了看頭頂,視野一片白色,她笑著說:“可能我太讓他生厭了吧,生厭到想讓我閉嘴,讓我消失,讓我從此銷聲匿跡,成為一個廢人。”
她說完,“嘶”了一聲,肩膀很痛,是任溱捏著。
“任溱……好疼……”
任溱如夢初醒,急忙抽手,臉色卻白得厲害。
莫以桐問:“你怎麼了嗎?”
“沒事。”任溱喉結滾動,胸口螞蟻撕咬般疼痛難耐,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隻是為你生氣,看起來,他真是罪該萬死。”
莫以桐說:“都過去了,一開始特彆恨他,恨他為什麼不肯給我留一點餘地,後麵就想通了,他沒道理給一個不愛的人留餘地。”
她輕描淡寫到讓任溱滿心瘡裂。
他多想反駁,卻找不到一句話語。
“那。”他平緩呼吸,說:“你失明至少也該找他,畢竟那是你的一雙眼睛,看不見了,你以後怎麼生活?”
“我找了。”
“你找了?”
“嗯。”莫以桐垂眸,“我知道我不能看不見,所以求彆人打電話給他,電話通了,卻是他與慕輕柔談論見家長與婚紗的事宜,不僅如此,慕輕柔提到我,他還很煩躁厭惡,恨不得我去死,我就明白,這通電話隻是自取其辱罷了。”
任溱驟然收縮瞳孔,“什麼時候?”
莫以桐回憶,“我入獄後,兩個多月吧。”
他被點醒,那時候陪慕輕柔買禮服時,確實有一通陌生電話,慕輕柔過來聊天,他便沒注意,等回過神來,電話已經掐斷了。
沒想到,那通他毫不在意的電話,造成了莫以桐雙目失明,三年來,都活在黑暗中!
任溱白著臉急促說:“我不知道那是你!”
旋即,他反應過來,臉色一變,連忙看向莫以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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