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想追問。
任溱說:“她從山崖跌下去,還沒有完全恢複好,加上綁架一事衝擊太大,心理難免有創傷,記不清很正常,等她回去,逐漸想明白了,再來告訴你們。”
警察儘管可惜,但也隻能點頭,“莫小姐,一旦記起什麼,記得聯係我們。”
三人握了握手,莫以桐懷著冰冷的心出去,她不知道,自己這麼躲躲藏藏要到什麼時候,更不知自己隱瞞是對是錯。
她是對的嗎?平靜的接受這不公的一切,然後和任溱一起去德國,拋下一切重新開始?
可慕輕柔,憑什麼可以不用得到任何一點懲罰?
她陷入沉默,任溱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冰涼,殘存一丁點溫度。
“沒事吧?”
莫以桐笑了笑,“沒事,就是突然想到綁架的事,心情有些低落。”
任溱平靜的看著她,末了說:“以桐,不必隱瞞我,我知道,你心裡藏著其他事。”
莫以桐一愣,鼻尖略微發酸,任溱很了解她,或者說,很關心她。
任溱讓她先上車,天氣太冷了。
等車子啟動,他不給莫以桐太大壓力,佯裝漫不經心的問:“是綁架上的事嗎?你心裡明明清楚綁架你的人是誰,卻突然不肯開口,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那個人是熟人,還是……”
莫以桐沒想到任溱連這方麵都能察覺出來,她苦笑,“是,我清楚的知道綁架我的人是誰。”
任溱皺眉:“那為什麼?以桐,壞人理所應當應該繩之以法,無論什麼理由,都不應該有憐憫之心。”
莫以桐眉眼垂下,她又何嘗不知,她幾乎恨不得馬上將慕輕柔繩之以法,隻是……
深吸了一口氣,莫以桐問:“任溱,你認識慕輕柔嗎?”
提及這個名字,任溱黑眸一縮,臉上表情僵硬,“聽說過。”
“她是薄欽呈的未婚妻,是薄欽呈的心頭好,也是……真正綁架我的罪魁禍首。”
莫以桐語氣平靜,任溱臉色發白,攥著方向盤的手發緊:“你確定嗎?”
“確定以及肯定。”莫以桐說:“綁架當天,她曾親自露麵,還和我交談過,她因為把你錯認成薄欽呈,以為我和薄欽呈私底下聯係,所以就安排人綁架我。”
任溱臉色灰蒙一片,有些晃神。
直至察覺前方紅燈,他緊急踩了刹車說:“如果你確定,那就應該告訴警察,讓他們解決。”
“我不敢。”莫以桐苦笑。
任溱眉頭緊鎖,薄唇抿成一條線:“為什麼?她威脅你了?”
“不是,她威不威脅都對我不起作用,我考慮的是薄欽呈。”
任溱聲音作啞:“他?怎麼了?”
“我用假死欺騙他,他現在已經以為我死了,如果警察大動乾戈把慕輕柔帶走,薄欽呈那邊一定會得到消息。”莫以桐閉上眼,柔唇有些發抖:“他會找到我。”
心中那股對他的寒意,揮之不去,嚴重到光是想一想,胸口就冷冰冰的。
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她永遠記得方休霈是怎麼被毀的。
任溱心頭苦澀:“你就這麼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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