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又待不下去了,王豪今天晚上過後,指不定會怎麼找人教訓趙召俊,他們得趁王豪一個人之前,趕緊離開。
“等一下。”趙召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跟莫以桐說:“你先出去,我等下收拾完去找你。”
莫以桐沉默了一下,轉身出去,門關上的那一刻,屋子裡傳來王豪畏懼的聲音:“趙哥……趙哥……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這一次,今天就當什麼都沒發生,我絕對不會傳揚出去……你乾什麼!趙召俊!”
之後趙召俊出來,已經把衣服也一並帶了出來,握著莫以桐的手腕:“走。”
莫以桐跟了兩步問:“王豪會報警嗎?”
“他不會。”趙召俊咬緊牙,“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外加上我拍了他一點東西,他隻要還想要光明正大在餘州混下去,就彆想著報警。隻要我們避開一點,不和他接觸,他也不會出什麼幺蛾子。”
莫以桐平靜下來,下樓攔了出租車,隨便找了個酒店,最便宜的,一晚上也要三百塊。
趙召俊給她放熱水,莫以桐兀自在外麵站了一會,等身體也平複下來,她垂下眸子說:“召俊哥,對不起。”
這話一出,趙召俊背脊僵住,起身問:“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莫以桐苦笑,抬著頭說:“如果不是我,你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如果不是我,王豪也不會因為輕薄我,讓你發火動手,你本來可以有很穩定的工作,全都怪我。”
她眼中有對自己的嘲弄嫌惡,
趙召俊卻十分震驚,他扣住莫以桐的肩頭,“以桐?你為什麼要這麼想?”
莫以桐怔住。
趙召俊說:“薄欽呈逼你入獄這怪你嗎?他不肯放過你怪你嗎?王豪蓄意侵犯你這又怪你嗎?
以桐,我是正常人,我分得清是非,我清楚你有多無奈,有多痛苦,你這麼活著,已經很辛苦了,所以你不能連自己都排斥自己,你隻是受害者。”
“我是受害者?”
趙召俊無比堅定,“對。”
莫以桐眼睛紅了一圈。
她有太多自我厭棄和懷疑,但趙召俊卻義無反顧的,願意伸手拉她一把。
“謝謝……”莫以桐小聲,將眼淚藏在袖口裡,“謝謝。”
……
西區的生活壓力明顯更重了起來,在趙召俊找到工作以後,莫以桐也開始考慮自己穩一筆收入,來作為日常支出。
隻是如果作為一個正常人,她可以當服務生,可以去餐廳洗碗,作為一個瞎子,卻鮮少有工作合適。
好在樓下有人力市場,她過去詢問的時候,經理一副打發的態度,隻在莫以桐說自己會彈鋼琴,對方神色才端正了些。
“有證書嗎?”
“沒有。”
經理撇了撇嘴,“也就是說,你自己隨便彈彈,就要來找工作了?你也未免太天真了,現在沒點成績,誰應聘你?”
莫以桐局促:“我彈鋼琴很厲害的,也可以教學,而且我工資可以少一點,你抽一半去,也沒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