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桐睫毛顫抖，沒有說話，薄欽呈主動將吸管遞到她唇邊。
“溫的，先喝一口。”
莫以桐彆過臉，“召俊哥呢？他人現在在哪裡？”
薄欽呈黑眸暗下，想起醫生叮囑莫以桐不能再有情緒起伏，回答：“他很好，你放心。”
“我不相信。”莫以桐說：“我要打電話給他。”
“莫以桐！”薄欽呈壓下粗亂的呼吸，眉頭擰緊，“你都已經住院了，你醒來第一件事，難道不是該關心一下自己嗎？”
莫以桐自嘲：“薄欽呈，我住院拜誰所賜？”
薄欽呈啞然。
莫以桐攥著被褥：“虧你對一個孕婦……都下得去手。”
“我沒有要對你怎麼樣，我隻是……要查一下你身上的痕跡。”
莫以桐聞言一愣，而後鼻尖發酸，想要憤怒，卻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所以呢？你查清楚了嗎？”
薄欽呈沒有回答。
在他動手的那一刻，就後悔了，女人身上很乾淨，她和趙召俊之間，並沒有什麼，他隻是被莫以桐的包庇衝昏了頭。
莫以桐又垂眸嘲弄：“是不是我臟了，你就會把我丟出去，任由我去死，根本不會帶我來醫院？”
“莫以桐……”薄欽呈深吸了一口氣，“在你眼裡，我是這樣的人？”
莫以桐偏過頭去，脖子繃緊漂亮的弧度，連著鎖骨，卻也十分消瘦。
“難道不是嗎？”
薄欽呈眼神晦暗，想到自己以前的行為舉止，難怪莫以桐會厭惡。
“我現在改變了。”薄欽呈說：“從我是任溱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改變了——”
“你沒資格提起任溱！”
莫以桐突然雙目赤紅，她需要花多少時間，多少力氣，才能接受，才能忍受這樣一個結局。
薄欽呈怎麼有臉親口提起！
半年的時間，捉弄她很好玩嗎？是不是毀了她的後半生還不夠，還要將她打入黑暗才行！
莫以桐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什麼了。
就因為救了薄欽呈，就因為喜歡上了她，她就什麼都沒了！
看著莫以桐歇斯底裡，薄欽呈眼底閃過痛心，冷靜的說：“你會發火，至少證明你還愛著我，愛著任溱這個人。”
“是……”莫以桐並沒有否認，隻是唇角笑得悲憫諷刺，“因為我一個鮮活的人，不會好好一段感情，說離開，就能全身而退。但我在清楚任溱是你以後，就已經冷靜下來了，相信不久，我聽到他的名字，都會沒有任何反應。”
“不。”這不是薄欽呈想要聽到的答案，他迫切望著她，低聲說：“莫以桐，我們還可以回到從前，你喜歡任溱，我以後就隻是任溱，薄欽呈，可以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
莫以桐愣了愣，旋即笑容比哭還難看：“薄欽呈，你怎麼這麼會糟踐人？”
他把她當一個傻子哄，是覺得這樣有趣是嗎？
是不是覺得她這樣還不夠慘？
她心力俱疲，薄欽呈動了動薄唇，黑眸覆上些許複雜，無比認真，“沒有，莫以桐，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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