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什麼?隻有我想起什麼,你才能說實話嗎?”
李域所有鎮定和從容都是強撐的,死裡逃生以來,他的困惑實在太多了,尤其是遇到武大慶之後,已經瀕臨到爆發點。
“李,李域你冷靜些……”李廷威上前將他們分開。
“可當時駕駛位都撞扁了,如果當天是他開的車,他是怎麼從車裡逃出去?而且當時鑒定結果也顯示,如果當時駕駛位真有人的話,胸膛肯定會被劃開,就算不撞扁,人也活不下來。”
李域抬起胳膊指著武大慶“可是他活下來了。”
“李域,你說的是人話麼。”武大慶極力狡辯著“駕駛室一半都撞扁了,如果是我開車,我,我怎麼可能……”
事到如今,李域打算把自打出事以來全部疑惑打開。
他把一份生物鑒定證明摔到武大慶麵前,武大慶拿起看了看,上麵所有字他都認識,可連在一起,他來未來世界時間還是太短,上麵很多數字名詞他都不明白。
可這一切放在李域眼裡,卻是武大慶在裝糊塗。
“這是什麼?”
李廷威疑惑地拿過鑒定書看了看,神情忽然一凜。
李域點點頭“沒錯,我肇事車上莫名出現的那處血漬,dna和武大慶的對上了。”
“這……”李廷威看看武大慶又看看鑒定單“是不是哪裡出了錯,這不科學。”
李域上前將武大慶上身衣服扯開,胸前一道明晃晃的疤躍然出現在眼前。
“爸,這回你說科學嗎?血對上了,疤也對上了!”
李域又伸手又薅住武大慶頭發,露出他頭上那道疤“知道那天我為什麼剃你頭嗎?你真以為我那麼變態?”
“頭上疤是石頭磕的,與車禍無關。”
武大慶麵無表情將李域手打了下來。
知道從李域拿出鑒定書那刻起,他再怎麼狡辯一旦跟“科學”纏在一起,都顯得很蒼白。
“我承認是我行了吧?”
“那你為什麼逃?見了我為什麼又不承認?”李域緊張的嘴唇都哆嗦了。
“我,我為什麼逃?”
在這種情況說他有兩界門可以隨意來往兩個時代,完全不合適。
“我,我沒有駕駛證,而且車是我開的,把你車撞廢了,我怕坐牢,我怕你讓我賠錢,這個理由你應該能接受吧?”武大慶結結巴巴道。
“那今天你為什麼又要承認?”
武大慶苦笑了兩下“我不承認不行啊,你跟叔叔打電話我聽著了,我怕因為這些東西,再造成你和叔叔誤會。”
說完,武大慶又說出自己最擔心的“我還擔心叔叔一激動把這些東西交工,你是知道的,這些東西很值錢。”
可李域還是對武大慶說的一切沒有任何印象。
他隻知道他絕不多看一眼陌生人,可當他看到武大慶深邃複雜到無法形容的眼神時,他的身體仿佛一下就被吸住了,同時感到一陣強烈的心痛。
這種痛比他之前要死的時候一樣難受。
現在終於明白,為何一個陌生人,為何會給他帶來如此震撼。
當時武大慶為了救他,把生的位置讓了出來,至於他怎麼僥幸逃脫,胸口那道疤又讓他經曆多少苦痛,他不願意說,恐怕就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了。
但他欠他一條命,這是不爭的事實。
“咳咳。”
李廷威這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知道兒子沒有利用職權犯原則性錯誤,又知道兒子在外麵沒有亂搞,李廷威現在一身都很輕鬆。
他一條胳膊搭在武大慶身上,一條胳膊搭在李域肩膀上“既然事情都說清了,你們小哥倆的事我就不留下參與了,不管怎麼說你們倆都是患難之交,這事該過去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