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起初他是因為她的臉忍不住靠近,可後麵他是真的為她的堅強勇敢所動,他會愛她疼她一輩子!
忽然,阮江月的臉又從沈岩腦海之中閃過。
其實若論長相,阮江月和阮淩雪更像。
五官輪廓隻鼻子和嘴唇有一些差彆,然後就是眼神不太一樣,阮江月更瘦些,其餘簡直是一模一樣。
如果他當初成婚時能掀了蓋頭看一眼的話,或許——
“沈郎。”
白若雪溫柔多情的聲音響起。
沈岩立即斂了心神,眸光逐漸陰沉。
阮江月行跡瘋癲,幾近於撒潑打滾的姿態,哪能和阮淩雪相提並論?
便是與白若雪相較,也是雲泥之彆。
……
其實這一日沈岩回府後便去見了沈夫人。
沈夫人和沈熹一番哭訴,說阮江月這三年如何糟糕,和管事沆瀣一氣,還拿了個莫須有的賬本,發瘋似地說要和離。
沈岩聽了隻覺得阮江月莫名其妙至極。
但他心底裡,更覺得阮江月不過小打小鬨。
當年阮江月是被父母所棄,才被姑姑接到定州去。
哪怕嫁入京城,阮家對她也幾乎是不聞不問的狀態。
她沒有任何依靠,拿什麼談和離?
如今最多撒撒潑成不了什麼事。
沈岩覺得,外麵的同僚聯絡更重要,便派人去給總管傳話,讓他管好府宅,不要讓阮江月胡鬨,後一心紮在外麵。
總管秦伯三年來受阮江月太多恩惠。
又太清楚沈府情況,知道阮江月對沈府的貼補。
本就是夾在中間為難之態。
他又真心覺得沈岩這次過分了,十分同情阮江月的遭遇。
沈岩派出的人是傳了話,可秦伯怎麼好出麵來管?便找了個出京求醫的借口,直接躲出去了。
隔日,府上管事繼續照著阮江月給的冊子清算東西。
沈府四房沒分家。
管事們清理點算東西,各房各院都瞧出苗頭來,不出意外就鬨了起來。
一個上午,幾房的人鬨了許多次到阮江月的梧桐院。
問她到底要乾什麼。
仆人守著院子不讓他們進,他們就在門外叫喊。
一開始還隻是大喊詢問,後來氣急敗壞,再到後麵就咒罵起來。
什麼不敬長輩,什麼違抗聖旨,什麼尖酸善妒,什麼瘋瘋癲癲……
阮江月也並未客氣,直接吩咐將吵嚷的人丟進湖裡去。
那些吵嚷的人,有的是沈府長輩。
現在阮江月還是沈家婦,算起來他們也是阮江月的長輩。
阮江月這命令實在叫家丁猶豫。
但阮江月出手大方。
丟一個人賞銀二十兩,當場丟進去當場給錢。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於是一個被丟下去了。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梧桐院外不遠處就是人工湖,沒多會兒便噗通噗通下起餃子來。
阮江月在梧桐院二樓窗邊站著看,手拿輕羅小扇一搖一擺很是愜意。
幾乎每個沈家人都說她瘋癲發狂。
可她卻覺得,這種發瘋的感覺,從未有過的爽快。
她就是得讓他們明白,沈府一家子,到底端的是誰的碗。
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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