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北將軍是我父親,昭青校尉是我姑姑,宣威將軍是我義兄,我長在將門為什麼不可能會武功?”
阮江月冷笑道:“哦,我姐姐不會武功,所以我應該不會嗎?”
阮江月將綢緞捏在手中,緩緩說道:“今日你要麼十倍銀兩買下衣服,要麼就橫著出去!
其實我很想試試,你這位還沒得朝廷冊封的少將,到底有多少本事。”
沈岩如今,的確還沒得朝廷冊封將軍銜。
他當初前去邊關守城時隻是六品校尉。
收複城池回京後本來該有冊封。
但剛回來就和白若雪之事鬨得沸沸揚揚,又與阮江月拉扯和離讓南陳帝不滿。
再後來皇後和太子方麵出事,朝中混亂,他這冊封的事情一拖再拖到現在還沒聖旨下來。
外麵叫一聲沈少將,是因為沈岩的父親沈長青原有個宣德將軍的封號。
可實際上沈岩並非什麼少將。
阮江月如此直白犀利,三兩句話就將沈岩激的臉色鐵青。
他感覺自己對上阮江月,從來沒有一刻是不生氣的。
每一時每一刻都恨不得想掐死這個女人。
可正因為她是柔弱女子,所以自己隻能收斂怒火,每次被咒罵一番隻能甩袖而走。
可現在——
阮江月竟然擺出架勢,挑釁與他。
他好像找到了怒火傾泄的口子似的,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你會武功,還想要我橫著出去……好,很好。”
沈岩一字一字地說道:“那就看看,你這威北將軍的女兒,宣威將軍的義妹,昭青校尉的侄女,
到底是有什麼樣的能耐,讓你可以如此狂妄囂張。”
話落,沈岩朝著阮江月抬手輕招,似乎在說放馬過來:“看在你父親、姑姑和義兄的份上,我讓你三招!”
那動作透著輕蔑和不屑。
他根本不將阮江月放在眼裡。
阮江月與人動手從不廢話。
她一向知道,對待不屑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把對方打趴下。
阮江月手腕翻轉,綢緞極有力道,直接掃向沈岩麵門。
被沈岩躲過,又換角度再掃。
那綢緞被阮江月握在手上,好像是活了一樣,竟隻在一個固定的範圍內竄動,而且布料破風的聲音嘭嘭作響。
極有力度,無比悅耳。
沈岩果真三招沒還手。
但如果現場有高手就知道,他不是讓了三招,而是根本無從還手!
三招之後,綢緞掃的越來越快,覆蓋的麵越來越大。
好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朝著沈岩身上抓來。
沈岩竟吃力地應對不住。
他心中大駭,才知自己輕敵。
想要抓來什麼物件做兵器應對時卻已經晚了。
阮江月手上的綢緞,忽然朝著他麵門竄去。
速度比先前快了數倍。
沈岩為防被綢緞掃到後退躲閃。
阮江月瞬時間手腕又是一翻,綢帶如影隨形追著沈岩而去,沈岩難以防備身子直接被掀飛,衝出鋪子門。
圍觀百姓驚呼連連,趕忙讓開了空位。
沈岩“砰”的一聲摔到大街上。
他正要翻身而起。
破風之聲再次傳來,隻聽一聲響亮的“啪”,沈岩被綢帶甩的滾了一圈,撞到了對麵鋪子門前的台階上才停下。
他伏在地上好一會兒,總算慢慢抬頭。
一身水繡藍衫染了塵土,頂冠歪斜發絲微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