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能殺出一條血路,但必定花費更多時間。
誰知阮江月在裡頭能不能撐到他們殺出血路去營救?
或者阮江月現在在不在這些人手上?
而且不分青紅皂白就擊殺官兵,隻會引起更嚴重複雜之事——
阮星瀾自己都覺得錯愕。
短短片刻時間,他腦海之中竟已經想了這麼多,而且選定了最恰當的應對之法,輕車熟路一點不費事。
這時,青鴻難掩擔憂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現在就這麼等著嗎?萬一這些人拖延時間,小姐等不起!”
“是的……等不起的。”
阮星瀾回過神,朝遠處一指:“你看那裡,後麵半截山坡,明顯不見烏泱泱人頭攢動,我想他們那裡埋伏的人少。
你帶人先從那裡摸進去,幫忙。”
青鴻也顧不得反駁和多想,立即帶了人摸著夜色去了。
阮星瀾候在原地,約莫過了一刻鐘,有個穿著盔甲,頭目模樣的官兵騎馬而來,身後帶著一隊兵。
雨還在下,士兵們手中也點不起火把,但提了零星幾個燈。
光線雖然昏黃,卻是足夠阮星瀾看清楚來人。
一個長臉瘦高的漢子。
漢子也盯著阮星瀾眯眼打量,“你是宣威將軍?何以為證?”
“我有將軍令。”
“拿來我看!”
“並不在我身上,印信在我家小妹身上。”阮星瀾朝前一指,“我與她一同出京,路上有事暫時分道了。
如今我追上來,打聽到消息她冒雨上路,就在前方。”
瘦長臉的漢子眸子半眯。
憑借這人言談舉止他已分辨出,這個阮星瀾十有八九是真的,阮江月也的確在前頭。
可上頭有命令。
這對兄妹必須死。
那麼這個阮星瀾就算是真的,現在他也隻能是假的。
“放屁!”
官兵頭領大喝一聲,嗤笑道:“宣威將軍怎麼可能在這裡?你這個賊人滿口胡言,我瞧你和那林中的賊人是一夥的!”
“來呀,圍起來,放箭!”
一聲令下,立即便有無數弓箭手上前,拉滿了弓,弓弦嗡嗡之聲,在雨中依然清晰可聞。
阮星瀾端坐馬背之上,慢慢地捏住了馬韁。
青鴻將人都帶走了。
此時此處,隻剩他一個。
可是看著那些拉滿了的弓,隨時會放過來將自己射成篩子……阮星瀾竟感覺到,自己心中沒有半分畏懼之意。
好似此等場景稀鬆平常。
他無暇分辨自己的心情,隻盯著那官兵說:“你知不知道,故意殺害朝廷命官是什麼罪名?”
那官兵似乎沒想到,他到了這個份上竟還能如此冷靜發問。
倒是配合著問了一句:“什麼罪名?”
“是……”阮星瀾思忖著。
就在那官兵頭領等著他說出什麼來的時候,阮星瀾皺眉說:“想不起來了。”
官兵頭領怒道:“你敢戲耍本官?”
阮星瀾凝聚內息,已經聽到不遠處密林之中的廝殺聲。
他看著那一群官兵冷聲說道:“看來說不通,隻能換個方法交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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