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流開始和結束的都是莫名。
而這種對視一眼,就能明白對方念頭,不需多說,就能順著對方所想行動的默契,當真也是讓阮星瀾很是詫異。
心有靈犀,一點通。
有一些很微妙的熱意在他心間淺淺浮動著。
這時,阮江月忽然又睜眼。
阮星瀾低聲詢問:“傷口疼嗎?”
阮江月皺著眉頭,神色很是懨懨。
傷口疼,腦袋還被顛來顛去,免不了就心煩意燥。
她盯了阮星瀾兩眼,雙手撐著車板身子一挪,枕阮星瀾膝頭去了。
阮星瀾微怔。
甚至下意識地抬了下手,讓開了位置。
“暫借一下。”阮江月直勾勾地看著他:“沒問題的吧,哥哥。”
“……”
阮星瀾慣性地抿了抿唇,如何能說“有問題”?
他是想讓她舒適一點的。
隻是這樣有點不守男女之防。
可他先前上藥早已經過界……
在紅水河畔那晚,為了讓她睡得舒適些,他也是讓她枕在自己膝頭睡,而不是硬邦邦的石塊。
怎麼,不知覺著,他們之間就有些曖昧了?
阮星瀾神色茫然又複雜地盯著阮江月的側臉。
她的肌膚不是透亮的瑩白,而是泛著淺淺的蜜色,在這月光下更顯得瑩潤光滑,隻是幾道擦痕破壞了美感。
還有兩縷碎發在耳邊散落,被夜風吹的輕晃。
阮星瀾盯著盯著,指尖發癢,正要輕輕抬起時,阮江月自己抬了手,將碎發挽去了耳後。
阮星瀾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方才想做什麼,僵了僵身子,而後閉上眼睛,心底默念:心宜氣靜,望我獨神。
……
阮江月和阮星瀾二人被送到縣城時,天剛剛亮。
年青人直接把他們送到了車馬行門前。
這個時辰車馬行還沒開門。
二人便在起早擺攤的百姓處買了早飯,吃完時,車馬行的門也正好開了。
此處馬匹一般,價格也不貴,八兩銀子一匹。
阮江月砍價一番,十二兩買到了兩匹,還帶著全副鞍套等。
為路上方便,阮江月還打算買些乾糧水袋,以及合身衣服,還有傷藥。
她的傷口一直沒上藥,必定恢複的慢。
雖說是要死的人了,那也不能完全不管傷口,每日磨得又癢又痛又難受吧。
而且她發現阮星瀾走路時手臂微垂不太自然。
她沒有詢問,但猜測應該是受了傷,也是需要傷藥的。
阮星瀾對此當然沒有異議。
隻是又一次詫異阮江月的聰慧、周全,竟然連講價都那麼在行!
去買東西的路上,阮江月還是給焚月城的聯絡點傳了口信。
讓他們照顧一下那位“老兄”,另外抹一抹她和阮星瀾出現的痕跡。
免得被皇後的鷹犬發現再追蹤。
這些事情做完,她和阮星瀾離開了平縣。
如今她已打算帶阮星瀾前往定州,至於之後怎麼安排……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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