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赤蠡追來時白戈隻顧著埋頭逃命了。
所以還沒有來得及觀察周圍的環境。
而此刻身後的赤蠡被雙生文明的那些血肉兵器暫時拖住，白戈心下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於是一邊繼續深入一邊認真的觀察起了此刻自身所處之地的周遭環境。
殘敗，肮臟。
這是白戈進入這個地下城市後的第一印象。
整座地下城幾乎都是由各種岩石開鑿堆砌出來的。
建築風格有些類似於古早時期因紐特人那種冰屋的樣式。
隻不過這裡的建築用的並不是冰雪，而是各種地下岩石材料堆砌開鑿的。
而且規模也遠比因紐特人那種冰屋要大上不少。
這種空間巨大的建築風格並不難猜出這裡原本應該是屬於卡爾人的居所。
但現在顯然已經被雙生文明所占據。
白戈進入這裡後除了那些軀殼傀儡外並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生物。
街道上隨處可見的黑褐色血跡和殘垣斷壁無一不說明著這裡曾遭遇過慘烈的戰鬥。
以白戈的速度，此刻已經深入到了這座地下城市的中心區域。
空氣中彌散的血腥味此刻已經到了有些嗆人的程度。
白戈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因為此刻前方出現的東西實在是沒法讓白戈平靜。
一座高聳直連頂層岩壁的建築此刻正聳立在白戈身前不遠處。
圓柱形的塔身不知道經曆過了多少歲月的洗禮，此刻白戈看上去仍舊可以感受到一種滄桑古老的感覺。
而讓白戈此刻無法平靜的卻是那座塔前出現的東西。
那也是一座塔，隻不過卻是用顱骨堆砌起來的。
那車輪大小的顱骨白戈並不陌生，一路下來其實在甬道中已經見過不少了。
這些顱骨全部來自卡爾人，密密麻麻不知凡幾。
疊落在最上層的甚至還有著鮮血在溢出，和絕大多數早已風乾的不一樣，那顯然是剛剛被殺死的。
夏國有形容這玩意兒的名詞，京觀。
但隻有真正見到的人才能體會那種讓人渾身發寒的殘酷和血腥的震懾。
身為重生者，白戈很清楚這種文明戰爭的殘酷。
和人類的戰爭不同。
藍星的曆史上也曾有過很多戰爭，但彼此不管如何仇恨對方，最終還是視作同類。
文明戰爭卻不一樣，對於失敗者而言奴役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不同物種之間，亡族滅種往往才是常態。
就比如藍星上人類對於其他生物的態度。
圈養豬隻是為了宰了吃肉，甚至豬的內臟，骨骼，一切都不過是人類的食物和材料。
而圈養牛有的則是會需要其勞動力，等沒結局一樣會淪為人類的口糧。
至於一些保護動物，其實本質上和牲畜也沒什麼區彆。
隻不過是因為稀少，才從食物變成了供人觀賞的‘保護動物’。
深黯中，不同種族和文明之間永恒的主題便是爭鬥。
而失敗者能否得以存續就得看自身的價值了。
深黯和藍星的規則其實本質是大同小異的，適者生存。
當你被淘汰掉就證明你並不適應這個世界，而不是世界要淘汰你。
白戈此刻已經躲在兩座相連的岩石建築之間的縫隙中。
可能因為開鑿搭建的原因，這處縫隙恰好剛剛能供白戈藏身。
眼前由卡爾人頭顱搭建起的京觀讓白戈不由的想到了之前在甬道中遇到的那個賓卡斯特羅。
接觸下來白戈內心覺得這些大腦袋生物看上去應該是一種比較溫和的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