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攻心,孰輕孰重,幸好老夫來得及時,待老夫回去開服藥,讓他喝下後,休息幾天,就能有所緩解了,不過,就算好了,也不能動氣,且好好養著...”
大夫放下手。
對著沈鶴遲,緩緩道。
“那就好,隻要爹沒事,我就安心了,你,送老大夫回去,迅速把藥帶回來,按照老大夫的吩咐煎好再端來。”
沈鶴遲把荷包交給家丁,又對著他說道。
等大夫走後。
屋裡隻剩下沈鶴遲跟沈忠,以及床上的段憐兒和看管她的兩個丫鬟了。
沈忠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了他的獨苗兒子。
“遲兒,爹這是怎麼了。”
一切都仿佛在做夢。
沈忠聲音虛弱的不行。
像是剛生完一場大病。
“爹,你親自捉了姨娘的奸,所以氣暈過去了。”偏偏沈鶴遲還要幫他回憶回憶。
沈忠這才想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的胸口又一次劇烈起伏著。
沈鶴遲這才裝模作樣的撫平他的胸口。
“爹,大夫說了,您不能再氣了,不然老命難保啊,不過一個妾室而已,與人苟且,爹你發賣了就是,一個妾,爹你想要幾個納幾個,何苦氣成這樣,您的身子已經不年輕了,要是氣得中了風,讓兒子怎麼辦?”
沈鶴遲一口一個老命,不年輕。
這話,猶如針刺在沈忠胸口。
他都差點吐血。
難道,賤人就是因為這個,才與人苟且的?
“賤人呢?”沈忠惡狠狠的看向右前方。
那裡正是床榻之處。
“老爺~妾身什麼都沒做啊,是有人害我,絕對有人在害我,老爺,你要為妾身作主,妾身冤枉啊,嗚嗚嗚嗚嗚。”
有了沈忠發問,兩個丫鬟也不敢攔人了。
穿好衣服的段憐兒,竟然故意光著腳丫子,跑到沈忠身旁。
沈鶴遲嫌棄的皺著眉,移開視線。
看都不看。
“你這個賤人,老子對你這麼好,你,你!呼...”沈忠氣得差點又一次昏過去,可是想到兒子的話,他慢慢調整好呼吸,這才緩解許多。
“老爺,妾身當真是被人陷害的,您忘了?方才我被那個賤丫頭潑了茶,她故意把我領到這裡,我再清醒,就已經看到老爺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定是中了藥。
老爺,你一定要把那個賤丫頭嚴刑拷打,好好問出來,到底是誰買通了她,要來害我,可憐妾身一心一意隻為老爺,如今,受了這種屈辱,要不是為了珠兒,妾身都活不下去了。”
段憐兒哭的嬌豔又可憐。
沈忠的心,軟了些。
難道,她真是被人陷害的?
可是看到段憐兒身上的紅痕,便又回想到剛才那一幕,他瞬間打消了想法。
不管是不是被人害的,他都不會原諒。
“老爺儘管把那大夫喊回來,讓他給我診診脈便知道了,妾身就算死,也不能被人汙蔑而死,我要清清白白的死,老爺,妾身伺候您這麼多年,您是知道我對您的衷心的,妾身的愛意還不明顯嗎?
要是為安還在就好了,他一定會跪在地上,求老爺明察,絕不會像旁人那樣,陷害妾身!到底不是親生的,恨不得妾身現在就去死,老爺,是誰想要害我,蒼天可鑒啊,妾身什麼都沒做過,隻想與老爺白頭偕老,妾身什麼都不圖啊。”
說到後麵,段憐兒仰起頭,怒瞪了沈鶴遲一眼。
隨後又驟然轉變眼神。
裝起了可憐。
她雖然跪在地上。
身體卻靠在沈忠的胳膊上,就跟沒骨頭似的。
“鶴遲,你去,把大夫喊回來。”提到死去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