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帽子的沈忠,又氣又臊,他感覺自己的臉麵,被人踩在腳底下摩擦,恨不得當場挖個洞,鑽進去,他再也忍不住了,抬腳走進屋子裡。
饒是心裡有準備。
看到這一幕,沈忠還是失了理智。
他隨手抄起一個銅擺件,直接砸在阿貴的頭上。
阿貴頓時頭破血流。
痛感讓他身上的藥勁退了一半,他的耳朵也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了。
阿貴眨了眨眼睛,看清了砸他之人是誰後。
整個人都傻了。
“老,老爺,你聽我解釋啊,我,我,我如果說,剛才都是假的,您信嗎?”
阿貴慌忙的跪在地上,磕著頭。
一時間,他想不到借口。
乾脆胡言亂語起來。
段憐兒卻還沒清醒,依舊在嬌嗔。
“你去哪呀,過來呀~”這聲音,讓沈忠渾身的怒火聚集在頭頂。
他眉頭緊鎖。
雙目圓瞪。臉色也漲的通紅,呼吸聲跟覓食的老虎有的一拚。
“啪啪啪啪啪——”沈忠竟然狠狠抽了段憐兒幾巴掌。
力道尤其的重,段憐兒的臉頰上頓時出現幾道巴掌印。
她人也清醒了一些。
看到自己乾了什麼。
怕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老爺,我錯了,我不知道啊,定是有人要害我,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乾。”
段憐兒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
聲音也沒平常那麼嬌媚了。
沈忠伸出手指,對著段憐兒點了幾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踉蹌著後退幾步,摔坐在椅子上。
昏死過去。
“老爺,老爺!您醒醒啊,老爺——”
段憐兒慌了,她趴在床上尖叫著。
老爺要是去了。
她下半輩子,可就沒指望了。
肚中就算有了孩子,也比不過已經成為秀才的沈鶴遲啊。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道清冷的少年音。
“勞煩大家都去前院歇著吧,馬上就要開席了,家中出了點小事,讓眾人見笑了,還請大家見諒,莫要到處傳,來人,送客人去前院。
鈺兒萱兒,你們去把小姐帶走,彆汙了她的眼,再給段姨娘穿好衣裳,阿勇阿坩,你們兩把阿貴押到柴房關著,等我爹醒來,再好好審問一番,大山,你去把郎中請來......”
不見蹤影的沈鶴遲,總算出現了。
他手裡還拿著書本,看到一半。
袖口也沾著墨汁。
一看就知道。
他一直在屋裡看書寫字。
明明才十一歲,卻十分輕鬆的化解了這份尷尬。
真不愧是少年秀才。
原本看熱鬨的賓客,對他印象特彆好。
都給麵子的離開了。
畢竟十一歲就能中秀才,往後舉人定不在話下。
可不敢得罪。
把賓客送回到前院,又處理好屋子裡的事情。
兩刻鐘後,沈忠已經躺在榻上了。
他雙眼緊閉。
臉色發青,就跟死了一樣。
一旁的郎中在給他診脈。
而段憐兒則是在床上哭哭啼啼,狼狽不已。
她衣服已經穿好了。
但是人卻被兩個丫鬟看管著,不允許她下床。
“大夫,我爹如何了?”沈鶴遲裝作關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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