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周媒婆去圓丫頭家提親了,你們瞧見沒。”
一個臉蛋圓圓的婆子神秘的開口。
“看到啦,動靜鬨的怪大的,聽說是隔壁江家村的,窮得很嘞,那老陳婆子前幾月不是還在村裡嘚瑟,說她家圓圓要嫁給鎮上一個姓馬的童生嗎?怎的現在換人了?難道是那馬童生瞧不上圓圓?”
圓臉婆子身旁的尖臉婦人回道。
“誰知道呢,陳氏這人,慣愛吹牛,這世上有沒有馬童生這人咱都不知道呢,不過圓丫頭長得不錯,可惜了,江家村窮得喲,聽說各家各戶日日往山上跑,就為了挖點嫩芽菜回家煮著吃,連糙米粥都喝不起了,不像咱們,糙米粥還是管飽的。”
另一位臉頰有肉的大娘接過話茬。
她話裡話外,嫌棄極了江家村。
“可不是嗎,咱村也就嫁過去兩個姑娘,還成了妯娌,江家村的村長可不窮,聽說他還是族長嘞,家中日子過得不錯,但江家村的旁人,我就不敢說了,反正我家是絕對瞧不上江家村的,日後我孫女,最起碼也得嫁到張家村去。”
先頭那個圓臉婆子炫耀起孫女來。
一臉嘚瑟。
“哈哈,你孫女屁股大又勤快,肯定好嫁,你定能如願,行了,不聊了,我得回去做飯了,不然我家那口子又得跟我吵。”
尖臉婦人乾笑了兩聲,快步離開了。
人群散去。
張金蘭的心中卻生出猜疑來。
馬童生是誰?
怎麼沒聽周家提起過。
可想起大孫子的媒書還在她身上放著,此時反悔也晚了。
張金蘭歎了口氣,隻能先回村子再做打算。
“走吧。”
她說完,帶著兒子一家,走出村口,直奔江家村。
“阿奶,福寶撿到果子啦,甜甜的可好吃了,娘親說,咱們每個人都能分一根呢,阿奶也有。”
江福寶端著專屬的小木椅,坐在家門口,眼巴巴的朝著村口的方向看去。
直到看見四個熟悉的人影。
她用儘全身力氣,朝那邊喊道。
話音剛落。
視線裡的四人奔跑起來。
江福寶咯咯直笑。
因為阿奶跑起來,好像後院的肥母雞。
“呼哧呼哧——”
“阿奶回來了,福寶方才說什麼,阿奶沒聽清。”
張金蘭雖然累的直喘粗氣,可她還是一把抱起孫女回到家中。
江大和順手拎起侄女的小木椅。
跟在後頭。
朱迎秋母子倆,也並排走了進去。
“我撿到果子啦,甜甜的,娘親說,咱們每人都能分到一根,我要跟阿奶一起吃。”
江福寶摟住阿奶的脖子。
一邊說一邊晃腦袋。
看起來十分開心。
“福寶真能乾,又撿到果子啦,這個時候竟然有果子?”張金蘭又一次加深了猜測。
她孫女上輩子就是山裡的神仙。
不然怎麼才開春,就能撿到果子呢。
河邊的柳樹才剛剛冒芽。
哪是果子成熟的時分。
“娘,福寶也不知道在哪撿來一串甘蕉,我剛剛嘗了,好吃的很呢,來,娘你也嘗嘗,嫂子,同金,你們都來拿,剛好十六根,多出來的那根被同木這臭小子隨手扔了,真是可惜。”
孫平梅滿臉懊惱,在山下遇見時,她就該問清楚大侄子將甘蕉扔到哪了,她好返回去撿,這樣多出來的,不就是她的了。
哪像現在,她的那根早就吃完了。
可嘴還是饞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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