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眾人哈哈一笑。
扣完牙齒的朱盼兒從院子裡進來了。
方才她沒注意瞧。
直到看見朱迎秋的臉,她才愣在原地:“竟然是你?”
雖然多年沒見,可從小在一個村子裡長大的人,她自然記得。
“嗬...”朱迎秋嘴角下垂,冷笑一聲,並未搭理她。
這種人,跟她說一個字,都嫌惡心。
害死了家人,還好意思活在世上。
壞人遺千年呐!
“不行,這門親事我不同意,嫁給誰,都不許嫁給她兒子。”
笑聲像是刺痛了朱盼兒脆弱的心。
她陰沉著臉,想把江家趕出門外。
“你算什麼東西?我的親事,你也配插手?怎麼,又想讓我大鬨一場?我倒是不怕,就怕你名聲遠揚,你的三個寶貝兒子以後找不到媳婦喲,嗬嗬。”
坐在椅子上的錢喜樂,歪著嘴角嗤笑道。
三兩句話就把朱盼兒給噎住了。
她大口喘著粗氣,伸出手對著錢喜樂指指點點。
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啪——”
“大哥,你先前怎麼答應我的?你都忘了嗎?我的親事,你們誰都管不著!我願意跟誰成親,那是我的事,你媳婦都這麼欺負我了,百年後,我看你如何有臉麵,見咱們的爹娘!”
錢喜樂猛地一拍桌子。
把眾人嚇得一抖。
她厲聲質問著親大哥。
慫了多年的錢平安,想到爹娘,他第一次有了骨氣。
隻見他一把拽住朱盼兒的胳膊,將他媳婦拉到門外去了。
堂屋總算安靜下來。
“嘿嘿,嬸子伯伯,江家阿奶,讓你們看笑話了。”
錢喜樂立馬換了張臉。
她的怒氣瞬間消散,轉而憨笑了兩聲。
“這麼多年,你受苦了。”
張金蘭的一句話,讓錢喜樂紅了眼。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就彆說這些了,來,媒書我已經備好了,你們倆畫押吧。”
能當媒婆,都是認識字的。
媒書是錢媒婆昨天就寫好的。
兩人畫押後。
媒書交由張金蘭保管。
“孩子,二兩彩禮你自己揣好。”張金蘭看了看堂屋外頭。
悄摸給錢喜樂塞了二兩。
“江家阿奶,您幫我收著吧,等我進門那天您再給我,我怕我大嫂偷走了,對了,還有嫁妝,給您,您也幫我一起收著。”
錢喜樂從褲腿裡翻出一個錢袋子。
裡頭好些碎銀。
湊在一起,剛好五兩。
“哎喲,這麼多呢?”張金蘭倒吸了一口涼氣。
未過門的孫媳婦這是挖了多少野菜菌子啊?咋攢了這麼多。
“自我懂事起,就開始攢錢了,可能是爹娘在天保佑我,去山上挖野菜時,有次不小心迷路了,走到了內圍,我撿到一塊菌子,與尋常菌子不同,詢問村裡好友,她說這是靈芝。
雖然不大,卻也幫我賣了四兩半銀子,剩下的半兩,則是賣野菜和菌子攢的,剛好五兩,一文不多,我成親那日,大嫂必定緊跟著我,未免讓她發現我偷偷藏銀子,還是交由江家阿奶您幫我保管吧。”
錢喜樂把二兩銀子丟進錢袋子裡。
緊緊係上後,放到了張金蘭的手上。
“既然你信得過我,那我就幫你收著,等你嫁進來,我再交還給你,你放心,彩禮和嫁妝不屬於公中的錢,由你自己保管,日後你想花在哪裡都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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