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馬春霞家,也是差不多的情景。
六個大人,五個孩子,圍坐在院子裡。
每人都低頭吃著涼麵。
“奶,這個麵真好吃,比鎮上賣的油湯麵都好吃,你會做不?要是到鎮上支個攤子,做來賣,肯定賺錢。”馬春霞的大孫子江永平說。
“奶可不會,這是隔壁你金蘭奶奶送來的,萬一她要賣這個呢,咱可不能當那白眼狼,家裡最近日子為什麼好過你心裡沒數啊?要不是賣那些竹筒賺了不少錢,你以為你昨天能吃到肉?”
馬春霞沒好氣的瞪了大孫子一眼。
默默坐在一旁吃涼麵的江家大兒媳陳全芬望了婆婆一眼。
便快速的低下了頭。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傍晚從江家村離開的方家馬車已經行駛了小半的路程了。
要是擱旁人,肯定不敢走夜路。
可方家帶了不少打手,加上走的官道。
自然是不怕的。
趕回長安鎮時,城門剛好關上。
可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隻花了十兩銀子。
馬車就得以進城了。
規定二字,向來是給窮人立的。
“如兒,醒醒,到家了。”
雲嵐看著女兒打瞌睡的模樣,不忍叫醒她。
喊了一遍,見她還沒睜眼,就讓大兒子把女兒抱進去了。
雖然過了七歲,就得注意男女大防。
可馬車是從方家後門進來的。
隻要下人不對外說。
誰都不知道。
自家的哥哥抱一抱怎麼了。
雲嵐不在意。
今晚。
方宛如連澡都沒洗。
雲嵐親自幫女兒擦洗了身子,才滅了燈,回到自己的屋子。
等候妻兒歸來的方嚴恒一直在書房裡看書。
聽到動靜,他放下書本先去看了看女兒。
又去關懷了一下兒子們。
最後才回屋。
剛好撞見雲嵐在泡澡。
“娘子,怎麼不等為夫一起洗。”
夫妻倆恩愛多年。
方嚴恒走到屏風另一邊,彎下腰身摟住雲嵐的胳膊,低聲說道。
他的聲音嘶啞又柔。
“去~彆胡鬨。”
雲嵐臉頰有些紅。
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
可她還是招架不住夫君的挑弄。
“逗你玩呢,快說說,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把我擔心壞了,你們要是再晚點,我都得親自跑一趟了。去連山鎮,一切順利不?
我瞧著兩個孩子沒跟著回來,她們外祖家答應養著了?你沒先掏銀子吧?你啊,就是心善,可外邊的人有多惡你是不知道啊,指不定收下銀子,轉眼就把兩個孩子送走了....”
方嚴恒是個精明的商人。
在酒樓待了這麼多年,見過無數個人。
他自然喜歡把人往壞處想。
話沒說完,卻被雲嵐打斷了。
“彆這麼說,她們壓根沒收銀子,我們回來的這麼晚,是因為她家留我們用飯了,吃的燒烤和涼麵,孩子們都很喜歡,當然,我自己也喜歡,今天玩的很開心,幾個孩子還吵著以後再去呢,蘭嬸子還給我們帶了許多自家種的菜。
和瓜果什麼的,還有菌子乾,燒烤用的調料也給我們裝了一些,明天我讓丫鬟做出來給你嘗嘗,保證你也喜歡,孩子們都說比咱酒樓的菜還好吃呢,個個肚子吃的滾圓,你摸摸我的,也鼓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又有孕三月了呢。”
雲嵐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