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算什麼,馬春霞跟王桃花站隊更快,王桃花家可就在我家旁邊,以前她家多窮啊,自從攀上張氏,幾乎見天的吃肉,把我孫子都饞壞了,反正以後我也要攀上張氏,族長說什麼,我就聽,我也想過上王桃花那樣的日子。”
“......”
這些人聊得起勁。
沒發現她們的屁股後麵,還有一個小女娃在鬼鬼祟祟的偷聽著。
江福寶聽了足足兩刻鐘。
才回家吃飯。
田裡的人,像是不知疲倦似的,從下午撿到夜裡,又從夜裡撿到天亮。
等江福寶起床,在院子裡伸懶腰時。
她才看到這些村民零零散散的背著竹簍回家。
“阿奶,他們乾了一夜嗎?”
江福寶震驚了。
“當初咱們為了搶收,不光乾了一夜,還加半個白天,他們才哪到哪啊,估計回家睡一會,又得去地裡了。”
張金蘭起來的早,她去田邊看了一會。
所以了解的清楚。
“哦,好吧。”江福寶放下伸直的胳膊,端著碗吃早飯了。
整整三天。
地裡的糧食,才全部撿乾淨。
幸好雨過天晴。
這三天再沒下雨。
可惜,除了第一天出了大太陽以外。
後兩天都是陰天。
被撿回來的糙米洗乾淨泥巴,鋪在各家的院子裡,卻根本曬不乾。
許多人驚恐的發現,有一半的糙米都長黴了。
不光如此。
還有一些隱隱要發芽的跡象。
他們急的六神無主。
這樣的吃都吃不了,還談什麼賣啊。
壞消息接踵而來。
官府通知要交糧稅了。
這個朝代的糧稅,是由官差親自來收的。
負責連山鎮的官差頭頭姓祝,他在第四天上午,騎馬來到江家村。
把三天後要收糧的事情告知給江守家。
並且,驗證了江守家跟村民說的話,今年的稅,加到四成,不可用銀子抵。
且每家要出一人去修河堤。
潁南府與汝陵府交界處有一條大河,堪比江。
兩府各出一半的人去修。
不想去的,統統交二兩罰銀。
這消息,無異於驚天炸雷。
今年的莊稼,本就被毀的乾淨。
現在好了,不光要去買糧食交稅,還要罰錢。
日子怎麼過啊。
傍晚,江福寶坐在二哥的懷裡回到家,還沒下牛車,就發現家門口跪了一地的人。
“族長,您救救我們,要交糧稅了,我們怎麼辦啊——”
“鎮子上的糧鋪裡,糙米都漲到五十文一鬥了,我們如何買得起啊,就這,還搶的打架,我挨了兩拳,愣是一點沒搶到,上午就全部賣光了。”
“村長,您就把牛車借給我們吧,我們去隔壁鎮子買糙米去,還有銀子,我跟您簽借據,您借給我們二兩,不,三兩銀子吧,我保證五年內還給您。”
“族長,我們家沒有銀子,我兒子剛剛娶了媳婦,真是一個銅板都掏不出來啦。”劉寡婦哭的最慘。
她都後悔死了,當初為什麼不提前秋收,導致糧食被毀,兒子埋怨她,連話都不跟她說了。
還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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