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喔喔喔——”
“嘰嘰嘰——”
伴隨著雞鳴鳥叫,太陽婆婆悄悄的從東邊升起。
從屋裡出來的江柱子,發現親娘還是沒回來。
他連去鎮上乾散工的心情都沒了。
“媳婦,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娘怎麼一夜未歸,她去哪了?不行,我得去找找,問問村裡人看見沒。”
江柱子臉都來不及洗,就想出門詢問。
被孫小桃一把攔住。
“你要真去問了,你娘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再等等吧,指不定一會就回來了。”
孫小桃的心裡,也有些不安,她繼續說道:“你去娘的屋裡看看,她衣服什麼的,可還在?”
要是在,說不定睡到哪個男人被窩去了。
要是不在,那就是跑了。
孫小桃有些緊張。
她娘家彩禮都收了。
要是跑了,彩禮怎麼還啊。
說完,她不等江柱子抬腳,自己就衝進婆婆的屋子裡。
打開櫃子一看。
她傻眼了:“什麼都沒了,你娘跑了!”
“啥?我娘跑了?你胡說什麼。”江柱子皺著眉跑進來,也四處翻找。
他發現,不光是櫃子,就連箱子和床底的盒子。
也全部空了。
“完了,你娘這是跟野男人跑了啊,她一定是聽到咱們聊天了,該死的!”
孫小桃用著僅剩不多的智商,猜測著。
夫妻倆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從哪找起。
而劉寡婦已經搬進新家了。
不,她現在不是寡婦了。
現在,她叫劉香兒。
她嫁的是周家村的周長穀。
夫妻倆都是二嫁二娶,也就不在意形式了,雖說是今天成親,可兩人昨晚就洞房了。
“媳婦,身體還好嗎?可有哪裡不痛快?”擔心劉香兒肚中的孩子,因為他而動了胎氣。
周長穀剛睡醒,衣服都來不及穿,就關心著她。
“沒事的,你輕的很,孩子好著呢,我起來給你做早飯吧。”劉香兒是真的想好好過日子了。
雖然周長穀長得醜了些,矮了些,家裡又窮。
可是他人不錯。
況且,從前兩人就...
每每就他帶的糧食最多,家中地裡的活,也是他乾的最多。
所以,劉香兒想嫁人,第一個來找的,就是他。
“行,簡單煮個糙米粥,彆太累,我去給地裡的白菜澆點水,對了,今天成親,中午我幾個好兄弟會來吃飯,你中午煮個糙米飯,我一會去山上挖點野菜回來。
廚房吊著的竹籃裡,還有一小塊臘肉,你待會把菌子乾用水泡著,中午就煮個野菜湯,再炒個臘肉菌子就行。”
操心了一輩子的劉香兒,第一次有了被人關心的感覺。
她身上的戾氣少了許多,隻見她嬌氣的點了點頭。
“好,都聽孩他爹的。”
一句孩他爹,把周長穀喊得高興死了。
他身體有病,沒法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被村裡人嘲笑了半輩子,說他不是男人,是廢物。
老了沒人給他送終。
現在他的腰杆子終於能挺直了。
不同於夫妻倆的恩愛。
在江家村的江柱子,都要急瘋了。
不止他,山腳下也圍了一堆人,嘰嘰喳喳的。
“你們瞧,誰家娃娃的鞋子扔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