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四十五個,甘草半兩。
每種藥材都減少了將近一半。
畢竟雪浣太小了,用不了重藥。
寫完,她拿著還沒乾透的紙張,獨自去了後院。
“阿北,你去藥鋪按照這個方子抓些藥來,然後用九升水煎之,記得撇掉浮沫,先煮麻黃。”
把藥方遞給下人後。
江福寶又掏出一粒碎銀。
買雪浣的錢,阿奶已經補給她了。
不光如此,阿奶還偷偷多給了她二兩銀子。
所以江福寶現在是個小富婆。
“是,小姐,小的現在就去。”阿北放下掃帚,接過藥方和碎銀,從後門出去。
等藥煎好時,江家人已經關掉鋪子回來了。
“咦,屋裡怎麼一股藥味,誰生病了?”孫平梅鼻子最靈,哪怕藥是在後院煎的。
她也能在一進院聞到。
“是福寶小姐,她讓小的去藥鋪抓了藥,方才藥剛煎好,已經送到二進院子了。”阿北解釋道。
“啥?福寶病了?”江四銀聽到這話,嚇得拔腿就跑。
其他人也都紛紛跟上。
正在屋裡看醫書的江福寶,突然聽到外頭的樓梯“轟隆轟隆”直作響。
她還以為地震了呢。
“福寶,你生病了?怎麼好好的生病了呢?是不是凍著了?不行,爹爹現在就帶你去醫館,哪能隨便喝藥呢。”
江四銀第一個推門進來。
坐在小板凳上端著碗喝藥的雪浣,他愣是看都沒看到。
直接走到江福寶的麵前,用手摸著她的額頭關心道。
隨後,張燕子,張金蘭,江大和他們也都進來了。
屋子裡擠滿了人。
“爹爹,你誤會了,不是我生病了,是雪浣染了風寒,我就寫了個藥方,派下人去藥鋪給她抓藥,喏,她正在喝呢。”
江福寶放下醫書。
指著一臉懵逼的雪浣,對著爹爹說道。
“啥,風寒?不行不行,萬一把你也染上了怎麼辦,雪浣啊,你往後幾天,去中間的屋子住吧,那裡空著呢,彆到小姐屋子裡來。”張燕子連忙對著雪浣說。
“是,夫人——”雪浣乖巧的端著碗出去了。
“娘,沒事的,雪浣是凍著了,不會傳染給我的。”
可惜,無論江福寶怎麼解釋。
家裡人也不聽。
於是,雪浣被隔離了足足七天。
等她好全,才被家人允許,再次來到她身邊伺候。
不過,張燕子怕女兒寫的藥方,把雪浣喝壞了,還特意拿著紙,去問了醫館裡的大夫。
得知這個方子開的極好,一定是醫術頗為老道的大夫開出來的。
她才放下心。
自此,江家但凡誰生病,都第一個找江福寶看。
讓她積累經驗的同時,還能省筆銀子。
“我侄女就是神童,我跟你們說,她如今才五歲半,就能幫人看病了,前些日子,我腰疼,結果她拿著銀針,給我隨便紮了幾下,你們猜怎麼著,第二天就不疼了!”
夏天。
最熱的七月。
江二勇在三樓與一桌熟客聊了起來。
他瘋狂炫耀著自家侄女。
眼裡滿是得意之色。
“二勇啊,雖然咱倆相熟,但你也不能這麼框我啊,五歲看診,誰信啊,我家孫子都七歲了,到現在字都沒認全呢。”
有人不信。
江二勇也懶得解釋,他就是想找人炫耀下而已。
哼著調子,下了樓。
他身子鬆快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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