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格裡戈裡莊園城堡的牆壁,除了臥室,幾乎每個房間走道或多或少都懸掛著無人居住的相框。
在沒有人居住時,它們便是一幅幅再尋常不過的裝飾畫。
“走過去的時候小心。”張和安走在前麵,防止突然出現意外,張啟靈則負責後方。
凡是家族修建的墓或牢籠,謹慎些活下來的概率才會大。
石階看起來就是普通石階,單個石階長度不過半米左右,寬度也隻有成年女性兩隻手掌加起來那麼寬。
左右兩邊沒有護欄,下麵便是深淵。
一陣陣陰風吹過,把漂浮的相框吹得左右搖晃。
張和安一把將相框撈回來,小心觀察前麵情況,一步步往前走。
十幾分鐘後,抵達漆黑的隕鐵巨門前,張啟靈解下繩子仔細摸索了附近,確認沒有什麼坑人機關後,這才放下心來。
“你之前說的有一批被關押的族人,就是在這裡麵?”張和安掏出魔杖釋放一個照明咒,將其當成手電筒用。
刺目白光照一片區域。
張和安震驚地看著門上雕刻的圖案,遠看時還不覺得,可湊近了她才發現。
剛剛她在斷崖處看到的複雜精美雕刻圖案,所有線條都是由一個個如尼文組成。
“怎麼可能?”張和安喃喃自語。
單個不同的如尼文符號代表著不同作用,組合的如尼文又可以形成新的效果。
可眼前的這扇門,就連平整無刻痕的地方,都用及細的線條,劃滿了相同的如尼文。
整扇門幾乎刻滿了如尼文符號,粗粗估算下來,上麵刻畫的符號不下百萬。
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嗎?
一個巫師就算是一輩子不吃不喝,恐怕也無法完成這樣的工作量。
尤其中間還要考慮,這些所有的如尼文搭配在一起,會形成一個什麼樣的效果。
中間若有紕漏,所有前期工作恐怕都要白費。
“是不是很震驚?”張七天幽幽道。
他當年第一次見到這扇門時,亦是相同的表情。
也從那時開始,張七天開始明白,他永遠也無法與家族對抗。
張家不論本家還是這個巫師脈分部,幾千年傳承下來的底蘊,不是他們能想象的。
真是一群……瘋子!
張和安在心裡默默評價。
克製著自己不再往這扇門上看,麵對這扇巨門,讓她有種自己十分渺小的無力感,甚至產生一種對家族妥協的念頭。
可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也僅存在短短片刻,就被她立刻甩了出去。
“哥,儘量不要看這扇門,什麼都不要想,將一切念頭從大腦裡扔出去。”張和安立馬將手中魔杖發出的光芒熄滅,拉著張啟靈往後退了幾步。
這扇隕鐵巨門絕對有大古怪,能讓張家人費儘心思打造的門,絕不會是什麼簡單之物。
‘逛’老張家祖宗們遺留下來的建築,稍不注意就要中招。
他們什麼都還沒做,祖宗們就先給了他們個‘下馬威’。
“這扇門上有大量存儲攝魂咒的如尼文,搭配其周邊的如尼文功能,就能影響一個人的行為。”張七天把其中一部分功能道出。
這樣悄無聲息的影響。
就連中術者本人,都難以察覺。
若非後來張七天意外撿到一本冊子,恐怕都難以知道這扇門的秘密。
“我翻過所有張家人對如尼文的研究,與門上的組合沒有重合的。”張和安不解。
格裡戈裡家族的藏書房,裡麵藏有大量手稿,每一本都標有分類。
學習煉金有一定成果之後,張和安就將關於如尼文研究手稿都翻看過,以她的記憶力絕不會記錯。
“嗬,”張七天難得沒有嬉皮笑臉,眼中閃過譏誚之色,“知道門上那雙麒麟的眼睛是怎麼來的嗎?”
門上麒麟的兩隻眼睛呈現一種暗紅色,在黑夜中還微微發光。
張和安無聲搖頭,心中卻已然有了一種猜測。
“那是雕刻這扇門上所有如尼文符號的張家人,”張七天眼睛似在懷念什麼,“準確來說是他們的血液。”
“所有參與這扇門建造的族人都死了,連帶著那些珍貴的如尼文研究手稿,被一同銷毀。”
“他們存在過的痕跡,也隻有這扇門能證明。”
由上百萬之多如尼文鑄造的隕鐵巨門。
最後卻是用製造它之人的鮮血和生命來完成最後啟用儀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