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分院帽會把她分來斯萊特林。
裡德爾一直很好奇,這樣一個沒有野心,不好權力的人,除了家世比較好,從哪裡看都是格蘭芬多或拉文克勞,亦或者是赫奇帕奇的學生。
這三個學院的特質在張和安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現。
可現在……
分院帽大概才是把她真正看透的那個。
那隱藏在溫良疏離皮囊下的矜傲冷漠與野心,比任何一位斯萊特林都要高,都要強。
張和安並不知道對方的腦補,知道的話一定會吐槽一句。
腦補是病,得治。
今天霍格沃茨的樓梯有一些改變,從八樓下去需要繞一個過道。
每次卡在宵禁的這個點時,張和安一般都是靠著自己的身手強行跳躍,懶得繞路直接跳下去。
可她現在身為斯萊特林學院會的會長,總不好帶頭違反行為準則。
隻能跟著裡德爾一起繞路。
途經四樓一間廢棄教室時,裡德爾忽然發現裡麵有一麵非常氣派的鏡子。
腳步頓住往裡麵仔細看,鏡子高度直達天花板,金色邊框,底下是由兩隻爪子形的腳支撐。
氣派又不失華麗。
“你在看什麼?”張和安一邊問,一邊順著裡德爾的視線看去。
這是……
厄裡斯魔鏡。
裡德爾率先走了進去,教室布滿灰塵,零散擺放著一些桌椅,十分破舊的樣子,唯獨一麵鏡子與這裡格格不入。
兩人站在鏡子麵前,看著鏡子中映照出來的畫麵。
裡德爾似乎是看見了連自己都覺得荒謬的場景,眉頭皺的很深,眼睛似怨憤似自嘲般直視著鏡子裡的一切。
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會貪戀這些虛情假意……
都是假的。
張和安則不同,她什麼也看不到。
不論是彆人的身影還是她自己的,在鏡子裡都看不到。
“這麵鏡子,能讓人直視內心最真實的渴望,”鄧布利多溫和的聲音從教室門口響起,“湯姆,安娜,你們看到了什麼?”
走進來的鄧布利多教授穿著一身巫師袍,胸前掛著一副半月形的眼鏡,氣質儒雅。
“內心的渴望?”裡德爾喃喃:“所以裡麵的一切都是假的,虛假的東西說出來也沒有意義。”
裡德爾第一次看清自己的內心,到現在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直麵自己的內心並不是一件壞事,它能讓你正視自己,避免你走錯路,做錯選擇。”
鄧布利多的聲音仿佛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讓裡德爾波瀾起伏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
裡德爾靜靜看著鏡子裡的一切,眉頭慢慢舒展,眸底冰冷開始緩緩消融。
或許他自己都沒發現,這一刻的自己,不再是孤兒院那些人嘴裡的那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安娜,你呢?”鄧布利多把視線轉向張和安問道:“你在裡麵看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看到,除了它映照出來的這間廢棄教室,什麼也看不到。”張和安聲音平靜。
鏡子裡是廢棄的教室,既沒有她,也沒有其他人。
就像是沒人站在厄裡斯魔界麵前,無事發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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