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天空下,偶爾有被人抬著疾步走入醫院的巫師。
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外。
連續蹲守幾天的預言家日報記者,臉色黑如鍋底。
“這絕對是我們采訪被拒絕的最徹底的一次。”說話女巫打扮時尚穿著乾練,眼鏡下的淺綠色瞳孔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定。
“雷娜塔,要不我們暫時就放棄這裡?”跟著的助手兼攝影師赫斯特小聲提議。
格裡戈裡家族事件,不止是他們沒拿到任何采訪,其他的記者也沒一個成功。
可越是這樣,雷娜塔就越是想要見一見那個格裡戈裡家族的最後一人。
傳說中的魔法天才,每一個教授對她都稱讚不已,就更讓她好奇這個安娜格裡戈裡究竟有什麼奇特之處。
“我們去魔法部。”雷娜塔用羽毛筆在隨身攜帶的本子上,寫下幾個名字後又重新合上。
說完,也不等赫斯特回答,徑直離開。
五樓病房陽台一坐一站兩道人影,將這些看在眼裡。
“如果你的眼睛不是用作裝飾,就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張和安嗤笑。
她這一身傷,可做不了假。
聖芒戈醫院給她安排的主治醫師,和監視的傲羅,他們可沒一個會放任她弄虛作假。
“是嗎?”裡德爾對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沒這麼弱。”
道理他當然懂,斯萊特林的學習環境,讓他能迅速分辨清楚當下局勢。
格裡戈裡家族的危機現在來看根本無解。
但身為同類的直覺告訴他,張和安沒這麼弱。
或者說,她現在表現出來的虛弱,讓他覺得有一種極淡的違和感。
“嗬”張和安略顯蒼白的麵容上浮現一絲自嘲般的笑意,眼中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悲傷,“親族儘亡,家族群狼環伺,我的命或許早已不在自己手裡。”
為了得到格裡戈裡家族龐大的家產,想要她死的人隻會多不會少。
不論是在盜墓世界,還是魔法世界。
好好活著對她來說,仿佛都無比困難的一件事。
裡德爾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安慰她,“你……霍格沃茨會保護你,教授們不會吝嗇對一個優秀學生的保護。”
天生無法共情,也無法產生憐憫,慰藉的話說得有些不倫不類。
“嗯,”張和安點頭,眼中悲愁消退一些,“我知道的。”
裡德爾見狀,“你這個回答可不值五百金加隆。”
張和安:“交易達成,概不反悔。”
這錢又不是她不給,白送上門的金加隆,不收豈不是對住不起自己。
“走了。”
裡德爾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探望完,他還要及時回到學校繼續自己對黑魔法的研究。
毫不猶豫離開的裡德爾沒看到的是,在他身影消失後,坐在輪椅上的人,眼神凜冽徹骨。
人啊——
往往最了解你的,不是所謂親朋。
而是你的同類和對手。
張和安眸底神色複雜,越是這樣的時刻,她的心反倒是越冷靜。
想要破局,就必須靜下來。
畫像七人組夠狠,現在能救她的,隻有她自己。
佛不渡她,她就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