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隱患不解決,張和安不論走到哪裡都是靶子。
不會有真正脫離的那一天。
張和安費儘心思付出這麼多,當然不僅僅是為了張啟靈,更多的是為了她自己。
她要在張啟靈這個族長準在期間,達到真正脫離張家責任的目的。
過上沒有汪家追殺,也沒有族人逼迫她去做一些違背她本意之事的生活。
按照特定路線行進繞開無數機關,張啟靈算是看出她這個表妹的固執程度,隻得囑咐一句:“萬事以安全為先,不要激進。”
這次換張和安乖乖點頭,“嗯,知道了。”
張家祖宅外圍村子,對外叫做北山村。
村子距離鎮上有一段距離,附近挨著深山老林,過往行人來得少。
“哎,這位兄弟,不知道我另一個同伴在哪裡?我怎麼一直沒見到他呢?”
西邊某房屋內,黑眼鏡十分自來熟地蹭進了張瑞習的房間。
看見張瑞習和另一個陌生人交談情況,便猜測對方大概和啞巴張真是一家人。
“是你為我傷口塗抹的鮮白藥膏?”張瑞習當時已經力竭,在他放棄一切後等死之際,是一個同樣拎刀的年輕人引走血屍,而這個人給他包紮了傷口。
再之後的事情他也記不太清。
想起這茬,黑眼鏡就覺得一陣心疼,那些藥膏可是都是錢。
“是啊,你是不知道,那藥膏我自己都舍不得用,全給你用來吊命了,”黑眼鏡墨鏡底下的眼睛一轉,嬉笑道:“那啞巴不在,要不你把那藥錢結一下?”
“等我傷好,會給你。”張瑞習知道那藥膏有多珍貴。
饒是海外張家,數量也有限。
張瑞恒:“……”
他這個哥哥是死的嗎?
都不問他一下?
正要說話,就聽門外有人替他開口了。
“藥錢我替他結了,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伴隨話音飛來的是個巴掌大的木匣。
黑眼鏡牢牢接住突然朝他襲來的盒子,好奇打量走進來的一男一女。
青年正是張啟靈,見他平安無事,他也算鬆了口氣。
跟在他身邊的姑娘跟啞巴張長得有六七分相似,尤其是不說話的時候,兩人相像程度極高。
木匣自然是張和安扔出去的,張啟靈沒有對她突然拿東西出來的舉動感到意外。
能存放很多物品的荷包,他也有一個。
黑眼鏡打開一看,眼睛微微瞪大,有些不可置信,“老板大手筆,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
盒子中兩排鮮白藥膏的瓶子擺放的整整齊齊,總共十瓶藥。
這要是放到黑市上,賺個幾千塊錢不是問題。
要知道這藥膏在藥店最多也就十幾塊一瓶,而在黑市上隨隨便便翻個十倍價格也有的是人搶。
乾他們這行,很多時候受傷是不能見光的。
“啞巴,這位姑娘跟你這麼像,難不成你們是安氏的親戚?”黑眼鏡來到張啟靈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
他曾在報紙上見過安娜照片,跟他們長得比較像。
張和安利用年齡增長的契機,給自己製作了一張人皮麵具,五官上動了一些手腳,因此才會有黑眼鏡這一問。
“他是我哥,跟安家人是遠房親戚,祖上有點關係。”張和安冷靜回道。
黑眼鏡對張啟靈的稱呼,多少讓張瑞恒不滿,正要開口說些什麼,被張和安一個眼神壓下。
南瞎北啞能成為默契的朋友,平等的相交是基礎。
張啟靈是張家的族長,不是黑瞎子的族長。
旁邊站著的黑眼鏡若有其事點點頭,調侃道:“我說你小子怎麼那麼有錢。”
“現在你家也找到了,記憶也可以讓他們幫你找回來,黑爺我總算是對得起你付的那些飯錢。”
張啟靈問道:“你打算去哪?”
黑眼鏡聳聳肩,“不知道,回去再看看老東家,不行就去彆的地方看看。”
“保重。”張啟靈淡淡吐出兩個字。
黑眼鏡:“……”
“你就不挽留一下?好歹同生共死一遭,真就用完就扔?”
這幽怨的語氣,差點沒讓吃瓜看戲的張和安破功笑出聲來。
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大男人,說出這樣的話,實在太具反差感。
真不愧是你啊——黑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