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七嘴八舌地指責暮炎:
“你們兩個小偷,手裡的果子還說不是偷的,你們的雌母會給你們果子?真是笑死人了。”
“對,快還給我們!”
暮炎展開雙手,像隻老母雞一樣擋在暮水的身前,不過三四歲的孩子,卻老成得令人咋舌。
暮水緊張地扯著他的獸皮,
他的懷裡兜著兩個蔫不拉幾的果子。
暮炎齜牙,露出了蛇信子:
“說了沒偷就是沒偷,再吵我咬死你們!”
那七八個圍著暮炎的孩子,滿臉都是嘲諷,
“一條小蛇也敢咬我們?”
“看我們怎麼教訓你!”
“打他們!”
這些孩子直接露出了獸身,
三隻熊崽,三隻虎崽,兩隻狼崽,將兩個孩子圍堵得死死的。
其中最強壯的熊崽,一拳就將暮炎打倒在地。
“叫你狂,冷血獸人也敢偷我的果子!”
粗壯的小腿死死踩住暮炎的尾巴。
暮炎此刻完全動彈不得,一張小臉上漲得通紅,滿是不甘。
而暮水直接被一個虎崽,一掌推倒在溪水裡,發出一聲慘叫。
兩隻狼崽快樂地拍手大叫。
這些孩子太過分了,黎蘇心裡燃起了怒火,快速穿上獸皮想去製止,
可她沒想到獸皮吸飽了水,比石頭還重,帶著她往水裡一沉,往下遊漂去。
“暮水!快跑!”暮炎大聲喊著,
這邊黎蘇心裡一沉,所剩不多的土係異能,攀住河底淤泥。
“你們在乾什麼!”一道身影從草叢鑽了出來。
熊崽們看到來人,立刻大聲叫著委屈:
“雌母,這兩個小賊又偷我們的果子了,被我們抓到了。”
來人正是熊石的母親,藍月。
聽到暮炎偷她家的果子,清秀的臉蛋立刻變得怒氣衝衝。
“偷我們的果子?熊石好好揍他們一頓,偷糧食是大錯,就是告到族長那裡去,咱們也不怕。”
藍月最討厭的就是偷糧食的獸人,
還有三個月就是冬季,
這不是要她們死嗎?
熊石聽到雌母的話,立刻站到暮炎的身前,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暮炎的肚子。
笑得臉蛋上的肥肉直顫:
“暮炎你這個小偷,叫你們偷吃,看我不揍死你。”
攥著勁的拳頭,立刻招呼在暮炎的身上,
暮炎痛苦地睜著眼睛,等待著劇痛。
此刻的腦子裡,除了恨,還有一絲對熊石的羨慕。
他的雌母會為他撐腰,他和暮水卻連兩個爛果子都沒得吃。
但預想之中的劇痛和羞辱沒有降臨。
“砰!”
“好痛。”
反倒是熊石發出一聲慘呼。
暮炎看到此生難忘的一幕。
水裡出現一道巨大的身影,三步化作一步,將暮水從呆滯的虎崽們手裡救出,夾在了懷裡,
另一隻手將欺負人的那隻虎崽,直接砸到了岸上,正巧將熊石砸倒在地上,熊石立刻哇哇大哭。
虎崽子們也扯開嗓子嚎叫。
那人站到了他的身邊。
陌生雌性白皙的肌膚,和部落裡的小麥膚色的雌性十分不同
濕漉漉的長發,隨意地披在她的胸前,
一雙冰冷的眼睛,盯得所有人心裡發毛。
藍月厲聲斥責:“你是從哪裡來的雌性,這裡是青木部落,竟然敢無端傷害我們的幼崽!”
暮炎眼睛睜大,身子不由微微前傾。
一嗅就認出陌生雌性的身上,有他們雌母的氣味。
竟然是壞雌性!
她怎麼和平日裡不一樣了?
還有,她剛剛救了他們?
兩隻狼崽見狀對視一眼,立刻悄悄跑了。
暮水愕然,也認出了救他的是誰。
瘦弱的大腦袋微微揚起,臉上的水珠混合著眼淚流下。
看著將他夾在腋下的壞雌性,心裡酸澀不已。
她這是為他和暮炎出頭嗎?
黎蘇看著兩個精神萎靡的蛇崽,按捺住心裡的殺意:
“這麼多人欺負我的蛇崽子,是不是太無恥了?”
藍月一聽,竟然是黎蘇那個懶貨,麵上多了一抹不屑:
“還真是稀奇,沒想到懶貨也會洗澡啊,這溪水今天估計得臭。”
熊石扯著藍月的獸皮哎喲喊痛,她立刻彎下腰查看自家崽子的傷勢,
發現他身上擦破了好些地方。
隨後臉色發青地大罵:
“黎蘇,你竟然敢打我的崽子!你怎麼敢!”
“明明是你們欺負我的崽子。”
黎蘇聲音冰冷:“你們憑什麼打暮炎暮水。”
熊崽和虎崽因為受到驚嚇,也變回孩子的模樣,嘴裡卻依舊嚷嚷著:“他們是小偷,就要打!”
黎蘇看了一眼暮炎,暮炎倔強地撇過頭,不說話。
隻好又看向懷裡的暮水:
“你說,這果子是從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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