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一到了院子,
就著急忙慌地,將長滿黑木耳的腐木扔到了牆角下。
喜滋滋地將她的寶貝疙瘩:鹿茸,拿出來。
挖掉上麵被螞蟻啃過的肉,再擦掉上麵的灰土,放到院子裡最不顯眼的地方曬乾。
越想越美。
等她左右看了看,發現暮寒好像不在洞穴裡,才舒了一口氣,
她是不是該給暮寒道個歉?
說不定小氣蛟就不生氣了。
黎蘇越想越愁。
還未將上頭的黑木耳擼下來多少,
就被人扶住肩膀,拎到一邊。
“我來吧,你去歇一會,
若是不想歇著,可以編一些你手上的草編包,洞穴裡的已經不夠裝了。
你經常用的草,我已經曬好了就堆在門口。”
對上暮寒的臉,黎蘇還有些微囧:
“暮寒,隻不過是些黑木耳,我不累。”
“嗯,我知道。”
暮寒風輕雲淡地指了指她的臉:“你這裡有臟,怎麼那麼不小心。”
黎蘇沒想到暮寒說到做到,他真的不再碰她的臉。
有些喜悅,又有些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神情,好像沒有生氣。
沒想到暮寒的領悟能力那麼強。
黎蘇下意識地抹了抹臉,
手卻將臉弄的更臟了。
“你的臉越弄越臟,你快去洗洗。”
說著,暮寒順手將她身上的草編包接了過來,讓出了路。
黎蘇一時覺得手心空落落地。
暮寒很聰明,不用黎蘇說,現在也知道怎麼弄這些東西。
他將黑木耳拿出來看了看,然後均勻地曬在了大青石上,
等一切忙完,又將腐木上的黑木耳摘下來。
就這樣一直忙碌著,仿佛不做些什麼就會很尷尬一樣。
黎蘇覺得兩個人之間,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黎蘇忍不住輕聲開口:
“暮寒,你…”
這一次背對她的暮寒卻沒有回過身來,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黎蘇啞然。
這樣也好,至少兩個人又回到了剛剛開始的時候。
黎蘇轉身進了洞穴,將臉洗乾淨。
等到天色暗下來,黎蘇也都沒有出去了。
她覺得曬小一點的東西,需要編個篩子,可她並不會這個技能。
摸索了一下午,倒也叫她編了個醜醜的篩子出來,軟啪啪的。
最後被她改編成大號臟衣簍子形狀,用來裝曬乾的黑木耳也挺好:
“如果有竹子就好了,我們可以劈竹片做籃子…”
黎蘇的聲音越來越小,
因為那條蛟一點反應都沒有。
黎蘇突然意識到,暮寒在和她冷戰嗎?
黎蘇試探叫停收木耳的暮寒,
“晚上我們去族長那裡吃飯,不用準備肉湯了。”
暮寒沒有任何異議,點點頭。
黎蘇搖搖頭,這不像冷戰。
可他收完木耳,就安靜地坐在洞穴的石床上,一動不動。
兩個人的距離並不遠,
可黎蘇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好像挺遠的。
“對了,今天收回來的黑木耳其實是沒有毒的,
若是要吃,泡上一會兒就可以,
時間長了會變成劇毒黑耳,你記住了。”
“好,我記住了。”
黑暗中,暮寒的聲音克已複禮,挑不出絲毫的錯誤,可黎蘇就是覺得不得勁!
得,是冷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