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喝嗎?”
暮炎的眸子發亮。
精致的五官已見雛形,細碎的紅色劉海,隨著他的一舉一動不受拘束的搖擺著。
大約五六歲的模樣。
身體看起來很敦實。
裸露在外頭的皮膚,在太陽的照射下通透無比,像塊玉一樣。
他的額間,多了兩個小紅點,藏在密密麻麻地汗水珠子當中一點也不突兀。
猶如白玉中暈染的胭脂紅。
一笑起來,十分具有衝擊力。
“自然可以,瞧你熱的,不過是一碗水。”
那老獸人笑的很慈祥,將一碗水塞進暮炎的手中,順帶拍了拍他的小手。
暮炎正要喝,就被一個幼崽給撞了一下,石碗失手掉到了地上。
碗裡的水也撒了一地。
獸人的臉不自覺地掛了上了冷意,正要再舀一碗。
剛剛撞暮炎的幼崽大聲喊著:
“暮炎,快來。”
“我這就來。”暮炎遺憾地抿了抿嘴唇,將石碗撿起來,放在石墩上。
幾歲大的幼崽,嬉戲玩耍對於他們來說,那是具有無比的吸引力,
一碗掉落的水直接被他拋諸腦後。
“鹿生等等我,我們去大槐樹下玩。”火紅頭發的幼崽像一陣風一樣,跟著孩子們一起離開了祭祀台。
老獸人舔了舔舌頭,眼眸中閃過一絲邪佞和貪婪,發間的圓耳不經意露了出來,又被他趕忙收了回去。
祭司台又冷清下來,
他看著久久沒有回來的豹獸人,
估摸著應該已經得手了,
那他也可以收尾了。
突然,那抹耀眼的紅色,從不遠處的草叢裡穿梭進去。
似乎和誰在捉迷藏。
又高又密的草叢一路抖動,不久又停了下來。
老獸人的眼神一亮,雙腿不受控製的一轉,朝著草叢走去。
“找到你了!”
他扒開草叢,卻沒有看見小崽子的身影,
“可惜。”
老獸人有些失望,正準備離開,
又聽到了不遠處小崽子跑動的聲音。
“鹿生,你快來追我呀,你怎麼這麼慢?”
老獸人的臉上燃起一絲狩獵的興趣,看來這個小家夥把他當成他的小夥伴了。
佝僂的身影猛然站直,
“小東西,真有生命力,讓我看看你多能跑?”
大手撥開草叢追了過去。
而在部落的外頭,
青木部落狩獵的必經之路上。
一隻巨大的黑鷹盤歇在一棵最茂密的大樹上,銳利的眸子觀察著四麵八方。
“這破地方,連個高一點的樹都沒有,老子憋屈死了。
這些葉子再落點,都遮不住我的羽毛了
那兩隻小貓還有一會兒就要回來了,咱們今天到底能不能走。”
黑色的虎獸人站在樹梢上,眸子裡也有些猶豫。
與同伴約的時間已經快到了,為什麼部落裡一點聲音都沒有?
“那兩個蠢貨不會將事情搞砸了吧?”
黑鷹獸人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鋒利的爪子撩動著身上的羽毛,隨後又安靜的站好。
“好了。”
虎牙眼神一沉:
“我去接應一下,你若是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就先離開,告訴部落,再派人過來進行滅口。”
話音落下,黑色的老虎便跳下樹枝,
朝著青木部落的方向跑了起來。
“哼,要是事情搞砸了,虎牙你知道下場。”
也不知道黑虎有沒有聽見。
黑鷹冰冷的眸子轉了轉,
依舊保持著警惕。
若是那兩隻病貓帶著族人回來,他們就不好走了。
本以為黎蘇不是他們要找的人,都已經三年了,終於被他們等到了。
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
屠殺一個三百人的小部落,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