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等等我。”牛河老實巴交的聲音從後麵響起。
黎蘇腳步未停，一個大男人還要她等什麼？
“你怕黑啊？你一個能打十個，怕啥哦，就是速度太慢了，等你一起走到祭祀洞，天都黑了。”
那雙大長腿跟擺設一樣，中看不中用。
馱著她從部落外頭回來，她差點睡著了。要是暮寒，這麼些時間能帶著她穿越猛獸森林了。
嘖嘖。
牛河笑容一僵：雖然有些嫌棄的口氣，可黎蘇這是誇他厲害嗎？一個能打十個，他終於被黎蘇認可實力了？
牛河瞥了一眼身後的洛森，
他的臉色古怪，“撲哧。”
牛河不悅：“你笑什麼？”
洛森施施然越過牛河：“你太慢了，下次快點。”
牛河：嗬，
黎蘇趕到祭祀洞，發現裡麵站滿了雌性和幼崽。
她心裡一滯，那些雌性看著她的目光很複雜，但黎蘇能明白她們的心情。
隨著一個又一個獸人的名字補上，黎蘇沒想到會見到熊石。
現在的熊石瘦弱得有些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若不是他說出熊逸的名字，黎蘇也不敢認他。
熊逸也死了嗎？
熊石怯懦地看著黎蘇，一言不發。
迎上黎蘇，他本身是想跑的。
可黎蘇告訴他，他的阿父是英雄，為了部落死去了，這種精神應該銘記，他是英雄的崽子。
熊石捏著黎蘇發給幼崽的肉乾，蘑菇乾，還一臉不可置信。
他曾經因為阿母和兄弟，受到部落所有人的唾棄。現在他是英雄的崽子了？
可是…他再也沒有阿父了。
“這些都是給我的嗎？”熊石吸了吸鼻子，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飽了。
自從他阿父死了以後，他真的成了沒有人管的崽子。
除了洛森祭司有時會送一些肉食給他，他平時都是吃熊逸給他留下的食物，
這個冬季太漫長了，他怕吃完了就真的餓死了。
所以都是扣著吃，好在暮炎暮水收集柴火的時候也沒有為難他，他也收集了很多的柴火。那些黑木耳他也曬了很多……
熊石眼前一片模糊，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了下來，小聲地嗚咽著，他好想念他的阿父，也想念他的阿母。
他的阿母做了很壞的事情，可他還是很想念她。
“你的阿母做了很多錯事，人死了債也清了，可是你的阿父是個值得尊敬的人。直到你成年都可以領到一份肉食。希望你能以你的阿父自豪，學習他的品性。”
黎蘇在最後寫上，青木熊逸，小字：幼崽熊石。
熊石很沉默，他不知道說什麼，隻是大家看向他的目光不再是厭惡討厭，而是一些他看不懂的目光。
之後，他甚至可以幫著乾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獲得食物。
所有的獸人忽然有了一點淡淡的歸屬感，對於死亡有了第一個真正的概念。
原來他們可以籍籍無名地死去，也可以在英雄碑上流傳千古。
這感覺好像也不錯。
英魂碑上一共35個名字。
洛森，烏金，牛河數了好幾步，肯定是黎蘇沒有寫上暮寒的名字，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