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讓餘玉的雙腳略微有些浮腫,好在二十分鐘後他就可以腳踏實地不必繼續遭罪,而頭等艙的環境也總比擁擠的經濟艙舒服一點。
他的手邊是之前在馬德裡剛登機時空姐遞過來的報紙,作為飛機為數不多的消遣工具,餘玉已經將這份報紙翻了一遍又一遍。身為一名常年全球各地到處飛的旅行博主,西語報紙根本難不倒他。
報紙的頭版頭條便是上周剛剛下葬的亞拉裡克公爵,這位從西哥特王國世襲下來的公爵在西班牙乃至西歐各國的影響力還不小,這幾天餘玉在報紙上看到最多的便是這位尊貴的公爵及其龐大的亞拉裡克家族。
倒不是說他多麼愛研究西方曆史,隻是探索世界各地的時候餘玉總會習慣性了解當地背後的人文曆史發展背景,然後每一次的發現,都會讓他新奇地認識到,兩個世界的過分相似和陌生。
今年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33年,算上上一輩子,好家夥他都快70歲了,還總是熱衷於給兩個世界找不同。
沒錯,餘玉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真正的他出生於一顆文娛盛行的星球,受星球獨有的文化熏陶和自身天賦影響,成為了那個世界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樂神”,破的記錄拿的獎也許不是那個世界最多的,但在他那個年紀卻是絕無僅有。
可惜身患絕症的年輕“樂神”死在了他最風華絕代的第35個春天。
想想還是挺文藝的,如果不是下一秒一睜眼就看到一張陌生的笑出褶子的大胡子臉的話。
餘玉本就不是一個不拘泥於形式的人,上一輩子早早給祖父送終後再無親人隻剩下幾個老友,而在生命最後幾天聊天記錄瀏覽記錄早就刪的乾乾淨淨永絕後患,杜絕了數碼產品,陪伴他走到儘頭的隻有音樂。
其他的身外之物該捐的捐該送的送,遺產都寫的好友名字,身為最年輕的“樂神”他的存款可不少,那幾個損友高低得在他葬禮上用他為自己的葬禮創作的歌曲表演個節目才算說得過去吧。
不用多麼複雜,幫他墊個音就行,《我先死一步》內容不太吉利讓他自己唱和r吧,可惜那時候他已經躺棺材裡沒法跳,要是他真跳起來那就直接變成靈異事故。
嗯,重活一世這種情況也確實不太科學了。
餘玉在這個世界倒想放飛自我,奈何身處的環境太過傳統守舊嚴苛,家教嚴可不是說說而已,要不是上一世本就是個音樂天才,這一世如此高強度的“興趣班”特種兵訓練可沒法讓他繼續維持自己的音樂水平。
偷偷跑出去參加瓷國音樂比賽都進總決賽了還能被半道逮回去當一名優秀的繼承人,餘玉這大好音樂人隻能披上數層馬甲變成樂子人。
對於亞拉裡克大公,他不用再了解什麼,還有二十分鐘,他就會和這份將他人白事當成新鮮趣聞連番轟炸的報紙分開。
飛機平安落地,餘玉伸了個懶腰,收拾收拾行李,將報紙折疊好塞進包裡。臨走時站在門口的空乘小姐姐似乎頗為不舍,猶豫了好半天才對他說希望他經常更新油管,她想多多看到他。
……他就說她在飛機上為何對他這麼熱情,原來這是認出了他的粉絲啊,嘖,又是一個催更狗,彆問,問就是在采風。
其實無論是上輩子的“樂神”餘玉,還是這輩子的馬甲怪餘玉,說寵粉呢那是真的寵,可以在演唱會上當場給幸運觀眾編專屬小曲子的那種,要說溜粉……他也可以從長安城門下溜到高速運轉的機械進入瓷國。
自從上次被人從總決賽拎回去後,餘玉其實很少如此光明正大地回到瓷國了,之前回來都是小心翼翼偷摸著跑來,又悄咪咪跑去其他國家,而他的旅行博主油管號也是那陣子養成的,並且成了目前對外最常見的一個身份。
餘玉還在等行李的時候,剛有信號的手機突然響起,知道他這個瓷國號碼的人不多,他看了眼來電提示,便笑著接通了電話
“喲,虎子,你這時間卡的挺準呀,我剛落地你就來電話了。怎麼說,燒烤攤走起?”
‘那你看看,我可是盯著你航班時間呢,魚魚,饞了很久燒烤吧?我跟你說我可是收藏了不少無名燒烤攤等著打卡。’電話那頭的人提起烤串立馬來了精神,‘我今天人來不了首都,但我可以把我的收藏夾分享給你,你替我吃。’
“感情你這是還沒到首都啊,我還以為你要來接機呢。”餘玉失望地搖了搖頭,將自己的行李從轉盤上拿下來。
‘下次一定,給你大明星接機待遇,否則咱們油管上百萬粉絲不得噴死我。’
“去你的。”
餘玉被對方的語氣逗樂了,本就長得一副俊俏貴公子模樣的他眉眼彎彎看起來如同溫柔的暖陽,要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還有一雙看狗都深情的深邃碧眼,在到處都是西方麵孔的國際機場,依然萬分奪目。
是的,餘玉是一個黑發藍眼的混血,東方的韻味柔和了西方粗硬的棱角,讓那張依然立體的臉也多了幾分柔情,再加上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纖長身形,當初比賽的時候和其他人仿佛不是一個濾鏡的他可吸了不少路人顏粉,當然那些顏粉最終都被他的才華焊死在坑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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