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開啟的是一扇暗門,暗門內又是一片黑暗的區域,在餘玉的印象中,樓下可沒有這暗門背後的區域地圖。
所以,那片黑暗代表著全新的陌生區域。
走到這裡,哥幾個手中的起夜燈大多沒電了,隻剩下餘玉和蘇星手中的兩個小燈,一頭一尾勉強支撐起照明的重任。
暗道並不長,沒過一會他們就走到頭,儘頭處有一扇看起來有不少年頭的木門。
門沒有上鎖,推開時還會發出吱呀的酸牙聲,餘玉依然頂在最前方開路,他先打開一條小縫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後,才完全推開門。
門後是一個狹小的房間,誰也不清楚這房間的主人到底是誰,隻是看著貼滿整麵牆的紙,眾人尋思著對方一定對這家養老院很有研究。
那些紙已經泛了黃,紙上的紅色字體也褪色氧化不少變成了暗淡的紅棕。
紙上的字句大多都不成邏輯,他們辨認了許久,重新按照邏輯規律排列組合了句子,才算看懂上麵到底在說什麼。
這些都是房間主人對院內所有生物的觀察。無論是病人,還是護士和護工的類彆,甚至還有他們從未見過的醫生。
在人員情況分析的旁邊貼著的,是一堆醫學理論,大腦研究,手術臨床試驗等等。
餘玉沒有細看,他隻是粗略看了看那些紙上的字體,想到了什麼,拿出了之前他們從任務中得到的信紙。
信紙背後的紅字提示,和這些紙上的字體,一模一樣。
這間密室的主人,就是給他們留下警示的人。
“這裡還有一張信紙。”路虎發現一旁的寫字台中央,整整齊齊躺著一封信,“應該是新的線索?所以大腦先看。”
蘇星接過信,打開放在桌子上,和其他人一起查閱。
信中描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見到這封信的人,你好,希望我給你留下來的警示對你有些用處,我知道當我試圖給未來輪回的你留下些什麼的時候,他總會阻止我,讓我無法保持清醒的理智。」
「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到底是誰,其實我也不清楚了,當我越靠近真相的時候,我的自我認知就離我越來越遠,我不確定我還是不是原來的我。」
「我隻知道,他稱呼我為‘老鼠’,一隻在他家裡一邊偷吃一邊破壞的肮臟‘老鼠’。」
“怎麼回事?這是我們之中‘老鼠’身份的人之前留下來的嗎?”路虎被繞暈了。
“不一定,注意他前麵的說法,‘未來輪回的你’。”蘇星指了指開頭中的關鍵詞。
每當關係到設定類話題,中二的鳥就開始腦洞大開“這意思是,這家養老院在不斷重啟輪回,他也許並不是我們這個輪回的‘老鼠’,而是之前某一次輪回中的‘老鼠’?”
“!有道理誒!”王悅心恍然大悟。
“往下看,下麵有寫。”陳怵生說,他一直在看信中的內容,並沒有參與討論。
「他認為我是‘老鼠’,但我並不這樣認為,我隻是掙脫了他給予我們的束縛罷了,開始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思維,開始產生好奇,開始向往外界的生活,開始理解,自由到底是什麼。」
「看到這裡你也許會有很多疑惑,沒關係,我會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
「我是一隻失敗的‘老鼠’,我沒能在輪回之前阻止這一切,我將平靜地麵對我的覆滅,但我希望你,或者未來輪回中的其他‘老鼠’,能夠繼承這些先輩們留下來的證據,走上那條我還有我的前任們都未曾抵達的道路。」
前任“老鼠”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留在了信中。
養老院對這些入院的老人做的手術,是一種類似於額前葉切除手術,但比切除額前葉更要可怕的殘忍手段。
他們將老人的大腦整個提取出來,並且在腦死亡之前,將他們的意識投入到人造大腦的集體意識之中,關入最底層。
所以,入院的老人們變成年輕的模樣,並非是有什麼魔法,而是他們的肉體已經死了,留下的隻有他們被重新塑造的精神體。
為了防止精神體崩潰,人造大腦依然保留了養老院的模樣,讓他們在潛意識裡還認為自己待在養老院之中。